最后那几个字,他掩住了没说,只狠狠地拿眼瞪着陶沝,就像是要把自己那些未说出口的字句透过眼神钉在陶沝的心里。
他?!
陶沝的眸子里因为这句话而倏地划过了一丝不经意地光亮。这家伙口中的“他”究竟是指谁?
“哼——你倒是会装得很嘛!”见陶沝脸上依然没有半分后悔的征兆,某人的怒火顿时更旺,当下连连从鼻子里向外哼气:“除了唱歌还不算,还主动投怀送抱,爷以前还真没看出来,你倒挺懂得四处留情嘛……”
唔……陶沝这下子听得更加迷惑。他这说的到底是谁啊?怎么听起来有点……
“怎么?还在装糊涂?”见状,某人攥住她下巴的那只手当即又加重了几分力道,他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咬牙切齿道:“爷当初怎么就没看出,你竟还有这份心思?”
HO——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啊?她为什么完全都听不懂啊?
忍受着从下巴处传来的阵阵疼痛,陶沝一面努力尝试着将自己的下巴从某人手里挣脱抽回,一面继续往海马深处区翻寻记忆——
印象中,除了倾城,她好像没有给别的什么人唱过歌才对!至于搂搂抱抱之类的,貌似她也是在身不由己的状况下,和那位十四阿哥发生过一些小小摩擦?嗯……会不会是这家伙记错对象了?按理说……
啊!对了!她好像想起来了,若是唱歌的话,有一日,她曾为那位良妃娘娘唱过一曲《鸳鸯锦》,之后又碰上了那位谦谦如玉的八阿哥,他曾提要求让她重唱一遍来着,而后来,她好像又因为身后有人追踪而被八阿哥抱在怀里避人耳目,难不成……这家伙指的就是那次?!
“怎么?还不承认?”见陶沝还是露出那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表情,某人的手劲顿时在这一刻加大到了最高点,而陶沝的下巴部分也在此刻被某人捏痛到了极限,思维也跟着痛觉神经陷入了一片混乱。“爷当初可是亲眼瞧见的,难道你还想抵赖不成?”
咦?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那日跟踪八阿哥的人……
竟是他?!
陶沝当即惊愕万分。难怪,难怪八八当时会说出“秋后的蚂蚱“那样的话,感情就是在指这位仁兄啊?
思及此,她突然有些怜悯地望向某人。果然如历史记载的一样,这个太子之位实在是有太多的人在暗处肖想,就好比八爷党——听八八那日的意思,他们应该已经是在不知不觉中暗暗部署起夺嫡的计划了。
“怎么,还不肯说话是吧?好!很好!”某人显然是误会了陶沝这会儿从眼神流露出的真正含义,并再次被她这种冷淡的态度所彻底激怒。于是乎,某人也怒不可遏地当场爆发了——手上更加用力地捏痛陶沝的下巴,而望向她的那双丹眸了也熊熊燃烧着满目的火焰。
就如同野兽进食前会露出一种极其高深莫测的微笑那样,此时此刻,他也冲陶沝勾出了极其阴狠的一笑,恶狠狠的:“你喜欢跪是吧?那就跪着,爷看你能跪多久……”
语毕,他狠狠地甩开自己还握着陶沝下巴的那只手,指着陶沝对守在门边的那两名小太监吩咐道:“来人!把她拉出去,让她跪到雨里去,看她能跪在那儿多久……”
“太子爷,这……”闻言,小太监尚善第一个跳出来反对道。“……恐怕不太好吧?外面现在正下大雨呢……”
某人回身,狠狠冲他一瞪眼:“怎么,连你也准备以下犯上?”
他重重地重复了一遍“以下犯上”这四个字。
“不不……”尚善虽然好心,但显然还不敢跟自己的主子公开唱反调,只能依言实施。而那位贾应选则是毕恭毕敬地始终低头站在旁边,低着头死活都不出声。
陶沝被那两人拉到了瓢泼的雨幕中。已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