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阵悸痛,让她喘不过气来!
“怎么了卿卿?你的脸色好白啊?”凤燕然关心地看着她,眸光如幽蓝的湖水般荡漾:“是不是哪里不适?”
“没。”顾还卿摇了摇头,手却下意识的捂在胸口的位置。
云绯城努力消除了心头见到安昶辰的尴尬,风风火火的过来,正要笑话顾还卿这姬十二跟她的“十二娘”好像,却瞟到她的异样,也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顾还卿再次默默摇头,心里有许多话想问,却又不知道要问些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
安昶辰则跟别人想的不一样:“轩辕王刚打下夜焰,照说他没有这么快兴兵进犯南阳,何况他并非好战之徒,只怕来南阳另有目的。”
凤燕然看了顾还卿一眼,伸手揽过她的肩,对安昶辰道:“表哥,不管轩辕王来南阳有何目的,横竖与我们无关,他走他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我们当务之急是替卿卿治腿,然后思量着怎么躲过官兵的追杀,逃到东陵去。”
安昶辰本想说还有“毛人谷”,但他心电微转,到最后什么也未说,只对顾还卿有礼的点点头:“看你神色不太好,也莫太劳心劳神了,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法子治好你的腿的。先去歇着,我再派人去探探路子。”
顾还卿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安昶辰自己家逢大难,他却把血和泪往肚子里咽,一声不吭的承受着,犹想着安慰她,只因两家几百年前的那点情份,着实是个不错的人。
“卿卿,我扶你回房吧。”凤燕然温柔似水的托住顾还卿的手腕,仿佛她是个易碎娃娃一般,动作格外的轻柔与小心,连眼神都是疼惜的。
“还是我来吧。”云绯城伸手托住顾还卿的另一只手腕,眨着一双妙目,有些调皮地对凤燕然笑道:“当心甲大王又抓烂你的裙子。”
也不知怎么回事,甲甲就是不许凤燕然踏入顾还卿的屋子!
——原本这个农家小院的房子就不多,除了灶房和待客的屋子,云绯城跟冯奶娘住了东间,顾还卿一间,谢轻衣一间,西边还有一间堆着杂物的破旧厢房,院子的角落还有一个牲口棚,除此之外,再无其它房子。
凤燕然来的时候,大家觉得她和顾还卿是旧识,本打算让她和顾还卿一起住,奈何甲甲那小东西脾气挺大,它约摸是怕人趁它睡着了把它的弓和箭偷走,死活不让凤燕然进屋。
它神经到了何种地步——举凡凤燕然把腿迈进顾还卿的门槛,它必是扑上去又撕又咬,不把凤燕然的裙子撕个稀巴烂,它誓不罢休。
好在它不伤人,顶多是无理取闹一会儿,而且凤燕然一旦退出去,它立刻又恢复成人畜无害的可爱模样,高兴的时候还会把身子蜷成球,在地上打几个滚……
弄得众人极是无语,就觉得它未免太霸道了,也不知是打哪学来的这坏毛病。
万幸凤燕然温柔大方,心胸宽阔,并不生甲甲的气,也不觉得被伤了自尊,甲甲不让她进顾还卿的屋子,她便不进,依旧笑语嫣然的对待甲甲,对顾还卿也极体贴。
不得已,谢轻衣只好把堆杂物的那间破屋子拾掇一番,自己搬进去住,把他住的那间屋子让给了凤燕然。
平时倒也相安无事,只要凤燕然不进顾还卿的屋子,甲甲基本对她视若无睹,并不刻意为难她和刁难她。
当然,不管人畜,都有个喜欢及不喜欢的——甲甲可能比较喜欢云绯城,待她比对凤燕然则显得亲近多了,连云绯城经常顽皮的坐在它背上,它都听之任之。
此刻云绯城提起甲甲的这臭毛病,本也是无心之语,但凤燕然闻言却神色微变。
她眼里的恼意一闪即逝,一双盈盈似水的眸子在这一刻竟显得幽深无比,眸底竟泛着微微的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