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绿再和欧阳婉商议了一阵细节问题,看看天色不早,忙先向她告辞。离开欧阳家时,她恰好在通向外院的路上巧遇欧阳润知。
“大哥。”
舒绿很自然地给欧阳润知拜年。欧阳润知含笑对她点头,两人说了几句闲话,欧阳润知便说不耽误舒绿了,让人好好将她送了出去。
目送着舒绿离开,欧阳润知苦笑了一下,随即努力抚平自己心中的波澜。
很好,继续保持这样的心境吧。总有一天,他能够完全平静的面对她。
欧阳润知想起母亲之前跟自己略略提过的几家千金。或许,这次的事情解决后,他也该听从母命,好好娶一个妻子回来过日子。
他始终还是一个过于理智的人,想要娶舒绿为妻而刻意制造的那次意外,或许是他一生中仅有的一次冲动。他黯然地笑了,或许舒绿就是看清了自己这精明的商贾本质,才会觉得自己并非她的良人吧……
她值得更好的男子来匹配,欧阳润知默默地想。而他,终究会在她的生活中逐渐淡出,变成一个纯粹的“亲戚”。
欧阳家在京城的别院离临川王府挺远,不过舒绿算了算时间,还是很充裕的。她一大早起来,虽说没怎么劳累,但病后的身子还是有点虚弱。趁着有点时间,她闭上眼睛,靠在车座边的软枕上养神。
略略颠簸的马车带着她的身子轻轻摇动,舒绿被摇得半睡半醒。突然间,摇动骤然停止,她身子猛地晃了一下。
“呃,到了?”
舒绿眉尖一蹙,怎么这么快?
巧英撩起帘子朝外头看了看,说:“似乎是有别家的车驾和咱家的马车并行……刚好挤在一块了。”
“哦,那就让人家先走嘛。”
舒绿并不在意。
这时,从马车外传来了一个让她感到有些熟悉的声音。
“你们这马车是怎么搞的?赶紧让开”
唔,这人是谁?这种粗粗的声音,但说话人年纪似乎又不大……好耳熟,想不起来。
她听到自家车夫辩解道:“这位小爷,我们本来在前头走得好端端的,您家马车非要从后头赶超,这才会造成两车卡在一块的结果……呀”
车夫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惨叫了一声,其中似乎还间杂着马鞭破风的刷刷声。
“啊呸一个车夫也敢跟小爷我顶嘴看我不抽死你”
舒绿听得眉头大皱,这是谁家的男子,如此粗鲁无礼?巧英和巧珍两个都紧张起来,频频朝外头看去。
“我……我们是信安王府的人”车夫应该是没被马鞭打中,气愤地叫嚷起来。所谓豪门家奴七品官,信安王府的家风又不见得如何低调,这车夫平时也不是省油的灯。
“哼小爷我也是临川王府的公子爷你当我怕了你”
啊……
是他
一张平庸的面孔浮上舒绿的心头,原来是牧若飞的庶弟,牧若豪
她只见过他一次,他又不是那种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人,所以舒绿刚才一直没想起是谁。现在他自报家门,舒绿才能确定他的身份。
“豪儿别闹。”
这回说话的人舒绿听出来了,是关侧妃。
估计是关侧妃听到了“信安王府”四个字,才出来阻止儿子的。这位关侧妃能把临川王爷笼络在手里,果然不是蠢人,只是怎么把儿子养成这个德行?
舒绿也让巧英去传话,让车夫给对方让路。
车夫其实听到对方是临川王府的人时,也不敢再闹。两方门第相当是不假,但他自己只是个下人,对方可是个爷。
舒绿这边一退,那边的人没有多做纠缠,扬长而去。如果今天不是信安王府,而是寻常人家的人“挡”了牧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