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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京兆尹是何人,其性格如何……”琢磨了一会儿,叶畅向萧白朗问道。
“除非让贺公出面,否则便是知道京兆何人,又有何用?”知道贺知章赏识叶畅,萧白朗出主意道。
“此事休提,只告诉我京兆尹何许人也,性子与事绩即可。”叶畅道。
贺知章再赏识他,也是有限度的,叶畅不愿意利用这种赏识去向京兆尹施加压力,那可能会给贺知章造成不利影响,甚至为这位已经垂垂老矣的前辈引来敌人。
“如今的京兆尹姓韩,讳朝宗,曾任荆州长史、山南道采访史……”
韩朝宗!
听得这个名字,叶畅只觉得额头又是冒汗,这果然不愧是盛唐之都,一个个历史名人,随随便便都能遇到!
这位韩朝宗在历史上最大的名声,便是李白写过《与韩荆州书》,其中“生不用封万户侯,但愿一识韩荆州”之句,当真可谓是拍马屁都拍出境界来。
只不过韩朝宗虽然也以举荐贤达、奖掖后进著称,却并没有重视李白。
萧白朗看了叶畅一眼,然后又道:“这位韩京兆,与左相关系非同寻常,当初他任按察使时,曾举荐左相,使左相得升任秦州都督。那位卢小郎君若真与左相家关系亲密,或者……”
说到这,萧白朗就闭嘴不语了,他知道叶畅明白自己的意思。
这些城狐社鼠的消息倒是灵通,连韩朝宗与李适之早年的关系都能挖出来。叶畅闻言皱眉,只有这些资料,他根本无法可想。
“韩京兆是何时被举拔任京兆尹的?”他又问道。
“便是今年,陛下有意开漕渠,故此以其为京兆尹。开元十八年时,韩公曾与范安一起疏浚瀍水与洛水,故此有此任命。”
“开漕渠?”叶畅顿时眼前一亮。
“不过,韩公对嬉游似乎……似乎不是很喜好,当初先皇睿宗有意推广乞寒胡戏,为韩公所止,到今上即位,开元六年时,韩公任右拾遗,与中书令张说先后上书,谏禁乞寒胡戏。”萧白朗又道。
这倒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询问了一此禁乞寒胡戏的细节之后,叶畅几乎可以想象得出这位韩朝宗的性格:他确实是一个最为正统不过的士大夫,而且性子保守,甚至还有些迂直。这样的人往往不知变通,固执得象茅坑里的石头。
“此事你勿声张,只告诉弟兄们,我有办法可以让京兆尹允许球赛。”思考了一会儿,叶畅低声道:“这几日,好生练习,球赛之时,要打出真本领来!”
“郎君只管放心,便是不准球赛,咱们也会好生玩耍。这足球戏,比起蹴鞠马球,可是要方便得多。”
叶畅不担心足球不流行,有蹴鞠与马球的底子在,这结合二者之长的运动,很快就会风靡长安。
第二日一早,叶畅先是领着这些游侠无赖做了晨练,然后便瞅准时间出门,恰恰赶在午饭之时到了贺知章府。贺知章宅所在的宣平坊与青龙寺所在的新昌坊相邻,他赶到时,贺知章正在府中,门禁家人听得他自报名字,便立刻通禀,很快就将他邀了进去。
两人寒喧几句之后,贺知章问道:“十一郎,你来长安,是否还住得惯?”
“长安千好万好,唯有一宗不好。”叶畅知道贺知章会问,早就有所准备:“若不下雨,则尘土飞扬,令人闷杀。”
“确实如此,长安城中,唯有这一点实在不好。”贺知章叹息道。
“大唐之都,天下中心,此事实在不合形象。另外,我看城中沟壑,多有年久失修者,道路虽屡经平复,亦有不少坑洼,一至暴雨,必成灾患,贺公可知朝廷有何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