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真切了;他心中一动;止住抽泣;把耳朵贴在了门板上;想知道这个卞平会说什么。但是对方似乎已经说完了;只留下一串断断续续的笑声。
李霄心中便又惴惴不安起来;若说开始哭泣乃是为了自己的遭遇;现在担心则是为了自己的未来。
虽然现在摆脱了刺客;可是落入叶畅的手中;似乎比被刺客抓着好不到哪儿去;唯一的区别就是速死与缓死罢了。
难道说自己只有死路一条么?
他正琢磨间;突然间门又被推开;因为他贴在门上;险些被门撞翻了一个跟头。他抬头再看时;便看到叶畅面色和缓地出现在他面前。
“叶叶叶司马;饶命;饶命啊;我不过是一个靠着父荫的小人物;叶司马饶我”
“我能饶你;只怕别的饶不过你。李霄;你说若此时我将你往岸上一放;你能活几日?”
李霄猛然抖了一下;眼中又流露出恐惧之色。
“我是想杀你;但我更不愿意给别人背了这罪名。”叶畅说完之后;向着身后示意:“给他。”
一人侧身入舱;将一个食篮放在了李霄面前;食篮里传来扑鼻的香味;乃是饭菜的味道。李霄顿时觉得;自己腹中象是有只手要伸出来;迫不及待地要将食篮里的食物全都抓进去。
顾不得什么形象礼仪;他打开食篮;里面不过是一些家常便饭罢了;他却吃得极香。叶畅看着他狼吞虎咽;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在他噎着的时候;又让人拿水来。
用平生最短的时间将肚子填满;李霄喘了口气;然后跪拜在叶畅面前;深深伏下去:“只求饶命;愿为叶司马效力”
“你能如何为我效力?”叶畅摇了摇头;声音仍是很温和:“论文;我幕下已经有精通公文之儒生;论武;我身前有万夫不当之勇士。你有何能;可以为我效力?”
“我……我……”
李霄呐呐半晌;还真找不出自己哪儿能为叶畅效力的。
“听闻你怀疑刺客来自太子?”晾了他一会儿之后;叶畅又问道。
李霄没有多想;只是咬牙切齿:“刺客既不是叶司马所遣;那……那就只有太子身边之人所遣”
叶畅大感兴趣;他对李亨也没有什么好感;事实上随着韦坚的垮台;他心中隐约觉得;自己与李亨只怕能以两立。若是李亨继承了李隆基的帝位;他唯一的选择就是远遁。
也正是因此;他才会急不可待地建立辽东基业;想要将嫂嫂、侄儿送至辽东去。
“何以见得?”
“太子自己是不涉此事的;但是那张培却是个极阴险之人”李霄拼命绞尽脑汁;想要找到能让自己活下去的东西。他虽是蠢;却也有他的小聪明;猛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便顺口将张培兜了出来。
他记得叶畅与张培结有仇隙;然后又想到;他之所以看叶畅不顺眼;很大原因也是出在张培身上。正是张培在他面前曾经提过;说叶畅为人轻浮;不宜重用;然后他才在其父面前诋毁叶畅……
至于张培与叶畅不和的根源是什么;在这个时候;他竟然也想了起来;似乎是在玉真长公主的聚会之上;叶畅扫了他的颜面
“张培?”
“对;对;就是张培;此人最为阴诈;他表面上逢迎奉承圣人;实际上却与韦坚、皇甫惟明等乃是一党;私下时常聚会;以为圣人宠信李林甫;非国家之福……他们挑唆着家父与李林甫斗;还挑拨家父与叶司马的关系。当初说叶司马刻薄;便是他们说起”
这个时候;李霄是见根稻草也要紧紧抓住了;故此一大堆的攻击话语往张培身上泼过去。他其实是个蠢人;但是瞎猛也有撞着死耗子的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胡说八道的话语;却接近了真相
“他为何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