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個瞬間,一抹暗金色的光芒從她眼睛裡一閃而過,又迅速消逝。
&ldo;你總是這麼自以為是,覺得自己什麼都是對的,什麼想法都是正義的。你自己正義自己的去,何必要來強迫我?難道不順從你,我就成了罪該萬死的混帳嗎?!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你哪怕做錯了也不會道歉,也不會後悔。世界上怎麼有你這種人?!你以為你是神啊?不允許別人反抗你,否定別人的一切,我做什麼都是錯的,我交的朋友都是混帳,所以你就可以毫無歉意的殺了他們?!是不是?!&rdo;
她厲聲吼著,話音剛落,舞池裡震天響的音樂聲突然停了,天花板上的燈泡&ldo;茲啦&rdo;著閃出電火花,然後&ldo;鏗&rdo;地一聲,舞池裡頓時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一切突然陷入深沉寂靜的黑暗裡。
舞池裡的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卻聽加穆急急叫了起來。
&ldo;淨砂!快!加上印!她要發作了!&rdo;
淨砂的動作比他的聲音更快,手指飛速輕點,一指戳上澄砂的額頭。
澄砂不防被她戳中,立即軟倒在地,被她飛快攬住,抱了起來。
一直出了pub,坐上加穆心愛的寶馬跑車,他才長舒了一口氣。
回頭看看那對相處如同冰火的姐妹,他只有苦笑兩聲。
&ldo;好在及時又加上一道印,不然在那種人群聚集的地方發作起來,場面就沒辦法收拾了。她還好吧?&rdo;
淨砂仿佛沒有聽見一般,只輕輕&ldo;嗯&rdo;了一聲。
眼前這個昏迷的小丫頭,是她的妹妹,她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她對自己崇拜又親密,自己對她疼愛又喜歡。但是‐‐『……我交的朋友都是混帳的,所以你就可以毫無歉意的殺了他們,是不是?!』八年了,原來她一直在責怪她那件事情。
她到現在才明白。
她忽然伸手入口袋,在裡面仔細掏著,半晌,手指捏著一根細小的事物舉到眼前。
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下起了雨,車窗上點點水痕流動,路燈的光芒模糊曖昧,淡淡暈在那東西上,幾乎成了半透明的。
那是一隻小小的角,只有小拇指那麼大,玉色玲瓏,切口利索光滑。
淨砂看了半日,突然煩躁起來,從口袋裡掏出煙來,點燃,深吸。
淡藍的煙霧在車身里瀰漫,她將車窗打開一條fèng,冷風灌進來,將那些纏綿的煙霧吹散,卻依然糾纏著,裊裊地往上升。
一直以來,自作聰明的是她。
澄砂說的太對了,她找不到責怪的對象,又絕對相信自己,所以,遷怒到其他人身上。
紀都,紀都,你說的對,什麼都不明白的人,竟然是我……八年前‐‐
她們從小是孤兒,從她有記憶起,她們姐妹倆就跟著師父生活。
師父是什麼人,居然無證可考,到現在為止,只知道他是一個男人,住在深山裡,門下無數弟子,每月進行篩選,一年之後只得五個。
她們就是其中兩個。
她十二歲那年,澄砂十歲,都是天真爛漫的時節。
澄砂是她唯一的親人,這個認知她仿佛天生就了解,師父的那五個弟子裡,除了她們之外全是調皮搗蛋的男孩子,於是她們兩個女孩子成了眾矢之的,尤其是小一點的澄砂,由於年紀小修為不到家,經常被師兄們欺負得哇哇直哭。
她的責任就是護在澄砂身前,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為此,她沒少和師兄們打過架,常常鼻青臉腫地被師父訓,不過最後經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