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氏不敬伯母,不尊长辈,按族规应受家法二十,以示惩戒,来人,给我打。”崔老太太发号施令。
几个婆子就来按住俞氏。李婶见情势不妙了,奋力挣脱了扯着自己的几个丫鬟,扑过去护住夫人,哭喊道:“老爷啊……您为什么去的这么早啊!抛下夫人孤儿寡母的备受欺凌,您怎么忍心啊……老爷……您显显灵,睁开眼看看呐!看看您的妻子,您的女儿在阮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啊……您看看,这就是您所说的最慈祥的老母,现在就要把您的妻儿往死里逼啊……”
崔氏听了李婶的哭诉,勃然大怒:“把这个胡说八道的老乞婆给我拖走,拖走。”
李婶不理会崔老太太发威,继续道:“夫人,您说老爷走了,您得给老爷尽孝道,您说阮家是名门望族,以后小姐也好有个依靠,结果呢?你忍气吞声千依百顺换来的是什么?夫人,我这就去告诉长房,告诉三房的五姑太太,请他们来评评理,若是阮家容不下咱们孤儿寡母,咱们就走,哪怕出去吃糠咽菜的,也好过在这里受这份委屈……”
俞氏被李婶说到痛处,不由得泪水涟涟,是啊……她忍气吞声,委曲求全换来了什么?可是,离开了阮家,她又能去哪里?阿语已经没了爹,若是再失去阮家小姐的身份,将来又该怎么办?一时间俞氏心痛如绞。
崔老太太更是气得下巴都抖了起来。
“李婶,你少在这里歪曲事实,老太太何时说过要赶走你家夫人的话?要不是看在你上了年纪,我便先赏你一顿板子。”周氏骂道。
李婶猛的瞪向周氏,不管了今儿个豁出去了,她们要真敢动手打夫人,她就冲上去先给周氏这个泼妇一顿胖揍,可是转念她又想起阿语小姐的吩咐,怎么可怜怎么说,这这这……这该如何是好?阿语小姐啊,李婶快撑不住了,您可得赶紧搬救兵来呀!
“四夫人,月例咱也不要了,您都留着花吧!就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家夫人,我们再也不敢来要月例了,您就行行好吧……”李婶转而戚戚的哀求。
周氏得意的一声冷笑,早想明白不就相安无事了?可这会儿来认低头,太迟了。
“李婶,别求她。”俞氏抬起泪眼看周氏,周氏一副小人得志的面孔,俞氏虽柔弱,心里也是有底线的,尤其是在这种大事大非上,她是宁可被打死也不愿意承认错误,苦日子可以过,委屈可以受,但没错的事情她决不能承认。
李婶心里叫苦连天,哎呦喂!我的夫人,眼下这都什么时候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能拖得一时是一时啊!怎好自己往人棒子底下凑的?可是她又不能明说,只得道:“夫人,您就服个软吧!要是您挨了打,小姐知道该多难过呀!”
俞氏想到阿语,心中一痛,今天她是抱着十分的决心来的,为了阿语,可现在非但月例没要到,还落得这般狼狈的境地,她这个做娘的实在是太失败,太无能了。而且阿语那脾气,看不得她受一点委屈,若是让阿语知道她这样,还不知阿语会做出什么事来,俞氏难过之余又忧心忡忡。
元香也哭道:“老太太,您行行好,所有的责罚就让元香来承受,就算您打死元香,元香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崔老太太看他们主仆哭哭啼啼,再看俞氏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心里厌烦透了,不耐烦的瞪了执行家法的婆子,喝道:“你们都耳聋了是不是,我的话没听见还是怎么得?还不给我执行家法?”
“弟妹,婆婆责罚你,是为了你好,免得你不长记性,以后又犯错。”周氏阴阳怪气的说着,边给几个婆子使眼色。
那几个婆子见老太太动真火了,也不敢再拖延,抡起家法就往俞氏身上招呼,元香见状,抱住俞氏,用自己的身体去挡落下来的竹条。
“既然她们主仆情深,那就一块罚,你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