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粱拎出来的那小半扇猪肉利落地穿到一起捆好递给了罗稻葵,“趁着新鲜,快拿家去收拾吧!”
罗稻葵忙拦了,拉着金鱼儿站在一旁叽里咕噜说着悄悄话儿的罗瑞香却跳了出来,一把接过了那野猪肉,朝罗稻葵金鱼儿笑道:“走,三哥三嫂,我给你们送家去。”说着就径直往外走去。
罗稻葵见再是推辞不过了,只好再三谢了,告辞后赶上来要把罗瑞香手里的肉接过去。
却被她左手换右手的拦下了,又嗔怪道:“什么重东西,我来就是了,三哥你同我客气什么!”
只堂兄妹俩说话的功夫,眼睛一错,罗瑞香就觉着手里倏地轻了。再一看,原来小半扇野猪肉已是被金鱼儿接了过去了。
伸手要夺的同时,又不免赞道:“三嫂可真能干。”又朝罗稻葵笑道:“我三哥真有福气。”
她和罗栀子自小要强,旁的兄弟们割一垄稻子,她们就要割两垄;旁的姐弟们挑一捆柴,她们就要挑两捆。别说在姊妹里头了,就是在兄弟里头都是能比比气力的。
眼看金鱼儿拎着那总有四五十斤重的小半扇野猪肉一拎就起,稳稳当当的,并不见勉强之色,自然知道她是怎么历练出来的,心里头添了两份欢喜的同时,待金鱼儿也更亲近了两分。
金鱼儿就红了脸,只顾埋头走路。罗稻葵脸上却有了两分得意之色,上前硬是接过了金鱼儿手里的野猪肉,领着金鱼儿同罗瑞香一路说说笑笑的往家去了。
而此时此刻三堂伯家的院子里,待一众人纷纷告辞回家后,一直笑意盈盈和众人说着话儿的七叔婆终于忍不住责怪起了大孙子来,“稻粱,你往常最懂事不过了,怎么能领着葵哥儿进山打枪的,他可是他们家的独子,若出了事儿可怎生是好的!”
埋头收拾着麂子的三伯娘一听这话就皱了皱眉,随后更是下意识的就是心头一凛。
她身为儿媳妇服侍了七叔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她年纪越大性子越左心眼子也越小。不管什么事儿,但凡稍不如她的意就唉声叹气不吃不喝的耍脾气,更是半分听不得劝,等闲就要生气,竟浑似变了个人,难相处的紧。
而且自打叫她发觉七叔婆暗地里曾撺掇蛊惑着家里头的几个女孩子给罗栀子下绊子叫她难堪后,三伯娘对七叔婆更是存了份戒心了。
她生平最恨的就是拿孩子做筏子教孩子使坏,这不是自断根基么,哪是当长辈的应有的样子!
所以即便她心里也对罗稻粱领着罗稻葵进山薄有微词,可一听到七叔婆开口就瞬间忘了个精光,只在心里头过滤着七叔婆的话儿。
罗稻粱没有这样复杂的心肠,只觉着七叔婆说的在理,点了点头,“我理会的,奶奶,以后再不会做这样的事儿了。”
三伯娘就松了一口气,手下不停的继续干活。
哪知七叔婆觉着自己的敦敦教导只换来这么几个字还不如意尽兴,又道:“我这是为了你好,葵哥儿一个跛子,反应没你们快,更跑不起来,进山打枪不就是个活靶子么,我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来。”
罗稻粱正心存愧疚,一听这话不像就抿了抿唇,不过还是笑道:“您放心,三弟比我机警多了,不会有事儿的。”
七叔婆的语气就淡了,“罢了罢了,我不过白嘱咐你一声,听不听的,就在你了。”
说的罗稻粱赶紧站了起来,三伯娘知道这种时候是指望不上丈夫的,忙擦了手要过来赔笑说话,拢着手蹲在门槛前的七叔公却是醒了醒喉咙发话了,“你就瞎操心!就自家山后头,能出什么事儿。不过现如今的这些年轻人经历浅不经事儿罢了,只头野猪就唬成了这样。想我像他们这样大的时候,就这样大的野猪,都不用这些箭啊枪的,赤手空拳的就能打死了呢!”
说着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