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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侯爷为臣解惑。”楚景曜轻笑着淡淡地点了点头,便是继续叙述道,“既然任家只是柳家老夫人的母家,即便是您和婉贵妃娘娘不知尊卑贵重,认下了这门亲,可又是如何能够唤得了皇上一身‘姑父’。”
“楚大人,我母妃乃是父皇嫔妃,自古夫妻一体,即便是这任家公子托大了,若是身处了寻常百姓家,又如何唤不得。”萧辰睿看着楚景曜的目光已经是有了杀意。心中却还是在了默默思量着,莫非是因为赐婚的旨意,这楚家心生不忿。
此话一出,这朝中的风向隐隐也就是变了,几个老臣子的眼中也是闪过了几道嘲弄。柳尚书的面色也是不好看,明显也就是知道了这是将话柄给递到了对方的手里了。
“太子殿下。”楚景曜淡淡抬眸,眼中射出了一道诡谲的狠厉,“这‘夫妻’二字中的‘妻’在皇家指的可是中宫之主,皇后娘娘。您可别是忘了,这皇后娘娘可是徐家的女儿,和柳家还有任家可是没有丝毫关系。”
“你——”萧辰愤恨,这话明摆着在说他身份低微,是庶子了,可偏偏这话即便他不喜欢,却是事实,他反驳不了。
“楚大人说的没错。皇后娘娘才是后宫之主,极为是嫡母,那徐家才是皇室的正经亲戚。太子殿下这话,说小了,是不敬嫡母,说大了,就是霍乱朝纲,不明嫡庶。此乃国之大忌,求皇上严加查办,严明法度,以正朝纲。”顾太傅一身傲骨铮铮,他向来是最最是看中这些规矩和礼仪的人。更何况,这楚家的主母顾氏可是他的小女儿,无论如何还是要挺自己的外孙的。
柳尚书眼神狠辣悠长,瞧着被重臣的堵截面上已露颓败之像的太子,心中闪过了一道失望然后迅速便是在心中坚定了起来,出列说到,“禀皇上,太子殿下并无此意。只是诸位大人如此咄咄逼人,莫非是想要逼着太子殿下承认此事,实为是用心险恶。”
楚景曜深深地看了柳尚书一眼,语气颇淡,却宛若是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一般,“臣子此刻也是不明了了,这本先也不过是弹劾一个纨绔子弟,无论是收监,判刑都是极为是便宜的事情,可偏偏太子殿下以及诸位大臣如此在意,不知是否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亦或是说其实早就已经是知晓了,却是隐瞒未报,继续他为害京都。”
萧辰睿眼中恨意越浓,“求父皇明察,既然楚大人说西昌候世子当时也在街上,不如宣郑鸣上殿,此事一问便知。”
皇后又是如何,萧辰琛是中宫嫡出的身份又是如何,不过是空坐冷板凳的一双可怜的母子,如今这太子的位置还不是他的。他的母妃才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他是父皇最喜爱的儿子。
再说了,郑鸣是他的人,即便是当时有了嫌隙,日后他多说些好话,也便是过去了。今日这一出,他势必要将楚家的大公子给踩到了泥地里。
楚景曜不紧不慢又是补上了一句话,“皇上,既然如此,那臣下再替西昌候世子喊冤。郑世子当时可是救了人的,可那任家公子当场可是说了要诛那郑世子‘九族’。”
萧辰睿此刻的眼眶已经是几近欲裂,满身的愤怒,“你——”
“放肆!”昭帝的火气终于也是压抑不住了,看着在场的心思各异的重臣,甚为不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朝堂之中,俨然已经是成为了两派,隐隐还是分庭抗礼之势。
他细心培养的接班人,最为是钟爱的儿子,似乎在这风云诡谲的朝堂之上,不过也只是一件小小的事情,也便是失了分寸,被朝臣阻挡地哑口无言,殿前失仪。
眸子忽然时想到了好些年前,另一个儿子还在的时候,朝堂上下万众一心,海清河晏,正值太平。而镇国候府二十多年来,似乎从来也没有听说过有丝毫的违例之事,家中子弟甚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