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雁回面露失望之色:「怎麼會這樣?」
見她這般模樣,宋佑安心生不解:「他來了,咱們好生招待。他若不來,咱們也樂得自在。這也沒什麼。」
他安慰的話語,宋雁回根本無法聽進去。她滿心都是失望和意難平,她以為憑藉先知的優勢,提前準備,肯定能讓那個人一見鍾情,能拿回原本屬於自己的命運。
可為什麼她重活一世,許多事情都變了呢?
怎麼辦?難道就這麼放棄麼?
宋雁回搖一搖頭,不。她既然能多活一回,那說明上天是眷顧她的。韓濯纓上輩子能得到的,她這輩子也一定可以。而且還會得到的更多。
因為她才是真正的宋家二小姐。
「我知道了,大哥。」宋雁回努力平復心情,「我還想著,大哥和太子是朋友,會邀請他到咱們家做客,我能有機會長長見識呢。」
她說到第二句話時,宋佑安神色微變,本要立刻糾正她。但是聽到她下一句話,他心頭微微一滯。家中的另外兩個妹妹自小都做公主伴讀,雖然內里辛酸,但在旁人看來,絕對是風光無限。
二妹妹沒在府里長大,也從未進宮過,可能會羨慕遺憾,這也正常。是以,他只是微微一笑:「以後可能會有機會。」
宋雁回勉強點一點頭,心裡煩躁至極,也不知道大哥這話是不是安慰他。但很顯然,他現在不可能主動邀請太子來做客。
那她怎麼才能見到他並讓他對自己一見鍾情呢?她得想個法子。
臨近新年,太子謝澤這些天格外忙碌。直到臘月二十八的午後,他才有了空閒,換過衣衫,找了點碎銀子,又命人駕了一輛青布馬車,出宮前往清水巷。
馬車在距離清水巷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下。
謝澤下了馬車,步行而去。
剛拐進清水巷,還沒到韓宅門口,他就聽到了韓濯纓的聲音:「是左邊嗎?」
「太左了,太左了,要向右一點點……」這是翠珠在說話。
謝澤快走幾步,看見韓宅門口,韓濯纓正踩在梯子上貼春聯。而翠珠一邊扶著梯子,一邊在下面指揮。
「好了。」韓濯纓將春聯貼好,雙掌輕擊,直接利落地從梯子上跳了下來。
她後退數步,仔細端詳了一下,對自己的成果還算滿意:「可以。」
一不留神,竟退到了一個人身上。她一回頭,看見「韓雁鳴」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輕輕「咦」了一聲,鳳眸閃過笑意,出聲嗔怪:「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出聲,嚇我一跳。」
「我剛到。怎麼現在就開始貼了?不是除夕才貼麼?」謝澤指了指春聯,「顏色也……有點奇怪。」
「這個啊,我以前在邊關的時候,那邊說,『二十八,貼花花』,所以臘月二十八就要貼窗花和春聯的。提前貼上,提前迎接福氣。」韓濯纓停頓了一下,「至於顏色,二叔過世不足一年,就不用紅色了。」
她這是結合兩地風俗。
謝澤略一點頭,表示知曉。
這竹製的梯子不算特別重,是韓濯纓和翠珠一起抬出來的。此刻貼完春聯,又有免費的勞力在,她自然不會再動手,只衝兄長一笑,指一指梯子,面露懇切之色:「哥——」
少女眸中淌著光,溜溜一轉,靈動慧黠。
謝澤唇角彎了彎,一回生二回熟。現在不用她挑明,他就知道她想要做什麼了。但他還是故意面露疑惑:「怎麼了?」
「把梯子扛回家啊,只貼了門口的,堂屋、後院,還都沒貼呢。你都回來了,總不會還讓我來吧?」韓濯纓一臉的理直氣壯。
「好吧。」謝澤不與她爭,只是扛一下梯子而已。雪也掃過,菜也澆過,扛梯子也沒什麼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