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歇好了。」六公主騰的從躺椅上起來,自信滿滿:「那我就給你們看看,我入門的功夫。你們可不許笑我啊。」
眾人自然保證不會。
六公主身材纖細,今日穿著粉色衣衫,一套簡單的拳法打下來,雖然只是花拳繡腿,但乍一看去,還真不錯。
二公主邊看邊點頭,一臉的讚許之色。她扭頭看向韓女傅:「我不知道女傅功夫如何,不過六妹妹的氣色和精神頭確實好了很多。女傅辛苦了。」
韓濯纓笑笑,客套了幾句。
一套拳法打完,六公主興致勃勃請姐姐點評,而陳宜玲則湊到韓濯纓身邊。
「上次說你是韓姑娘,現在就要叫你韓女傅了。」
「還要多謝陳姑娘。」韓濯纓神色誠懇。
「嗯。」陳宜玲狀似漫不經心,「我說話不頂用,真正幫上忙的,是太子表哥。」
「我知道的。」韓濯纓笑笑,「感謝陳姑娘,也感謝太子殿下。」
「你那天幫了我,我也幫了你。咱們算扯平,不用感謝。再說,我也不是為了幫你而幫你……」
韓濯纓唇角微勾,順著她的話道:「其實,那天在街上,我也是。」
陳宜玲一愣,繼而笑出聲,覺得有趣極了:「我的名字是宜玲,你呢?我只知道你姓韓,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韓濯纓也不瞞她:「我叫濯纓,韓濯纓。」
「濯纓?」陳宜玲神情微訝,她思緒急轉,忽然想到什麼,聲音不自覺變得急切起來,「你,認得宋清兮吧?」
不等韓濯纓回答,她就又道:「你以前姓宋,對不對?」
沉默了一瞬,韓濯纓如實回答:「是。」
這些事情,只要有心人去查,肯定能查明白的,她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我很早以前就聽說過你,但我真沒想到……」陳宜玲的神情陡然變得奇怪起來,有些憤憤不平的樣子,「要我說,你當年就不應該管他!」
「什麼?」韓濯纓有點懵,沒聽明白。
陳宜玲卻不肯再細講了。
——她自然不會告訴別人,她對宋佑安有意,所以對他的事情格外關注,連他幼時舊事,她都打聽過。
上元節時她鼓足了勇氣約他共賞花燈,那天為了好看不臃腫,連衣衫都穿的單薄,一個人滿心歡喜在望月樓等了許久。可他竟然沒有出現。她等到亥時不見他,心灰意冷地回去了。回頭就病了一場,也決定就此收起心思。
她不講,韓濯纓自然也不追問。
兩人年紀相仿,又都不是忸怩拘謹的性子,還有著堪稱巧合的初遇,一來二去的,竟然熟絡不少。
臨近晌午,六公主留陳表姐和二姐姐一道用膳。而韓濯纓則被人叫了出去。
外面等候的人二十來歲,極瘦,面色青白,人卻很精神。
是太子身邊的長壽。
對於韓濯纓來說,長壽意味著太子的親信、兄長的傳話者。每次只要長壽出現,必然會帶來兄長的消息。
是以一看見他,韓濯纓眸中就漾起了笑意:「長壽。」
長壽眉梢輕挑:「韓女傅。」
以前不還叫長壽先生的嗎?現在知道他不是先生就改口了?
「長壽,是我哥托你帶話嗎?」韓濯纓的聲音透著幾分她自己都沒察覺的輕快,「他要跟我說什麼?」
長壽不輕不重「嗯」了一聲:「韓雁鳴說,讓你過去一趟。」
「去哪裡?我現在可以去嗎?」韓濯纓猶豫了一下,「我聽說宮裡不能隨意走動,會犯忌諱的。」
她在宮裡待了十來天,對宮裡的大小規矩倒是熟悉了不少。
「我既然過來接你,那肯定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