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這個所謂的假韓雁鳴,有些可疑。他甚至有幾分後悔,或許今日他該直接出來會會那個人的。
韓濯纓只挑了一下燈芯,並不說話。
沒必要就不認了麼?人跟人之間,又不僅僅是利用。
那個兄長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照顧她良多,是親人啊。
齊應弘按按眉心,知道這意思是不肯了。
他在努力拿她當妹妹,而她似乎早認定了別的兄長。
沉默了好一會兒,韓濯纓才道:「我有點困了,想去休息。明天還要進宮呢。你今晚是歇在這兒,還是……」
齊應弘站起身來:「我回去。」
「那行。」韓濯纓點頭,「你路上小心。」
正好省得再收拾房間。
齊應弘走出門後,卻又停下腳步,直直地看著她。
韓濯纓不解:「怎麼了?」
「你方才說我走的時候……」
「哦,想起來了。」韓濯纓回房去包了一些零食給他,「也不知你愛不愛吃。」
反正這些要麼翠珠喜歡,要麼另一個兄長喜歡。
齊應弘掂了掂,垂眸道:「走了。」
等送走他,拴上門,翠珠已經哈欠連天,淚眼汪汪:「小姐,他是少爺吧?」
「嗯。」
翠珠的困意瞬間消散了大半:「那,那兩個少爺?可怎麼辦啊?」
「齊家對他有恩,他現在的父親又沒有其他子嗣,決定不回歸本家了,要三代還宗。」韓濯纓也不瞞她,「顧著家人,他若公布身世,估計要到很多年以後了,你可別告訴別人。」
「小姐放心,我嘴嚴著呢。」翠珠眨了眨眼,「這豈不正好?他做他的齊大人,少爺還做咱們家少爺,一切都不用變,你也就不用發愁了。」
韓濯纓瞧了她一眼:「我也是這麼想的……」
只是她這個親哥似乎不是很樂意。
想想也能理解,自己的身份,就算不要了也不想讓別人頂替。
所以還得再想一個萬全之策。
不過可以從長計議,既然親哥要隱瞞身世,那短時間內她就不必擔心另一個兄長知道真相了。
暫時放下心裡一件大事,韓濯纓一夜好眠,次日神采奕奕。
連六公主都笑著問:「女傅是不是心情很好?」
「唔。」韓濯纓笑了笑,「還不壞。」
一旁安安靜靜的宋淨蘭微微一笑,心想,心情好就好。
她前幾天回了臨西侯府一趟,見跟在母親身邊的二姐姐似乎沉靜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每日誦讀佛經起了作用。
她不求別的,只希望真正的二姐姐可以明白母親的苦衷,一心向善,不再心生他念。
這樣他們夾在中間的人,也能輕鬆一點。
夾在中間為難的,又何止一個宋淨蘭?
宋佑安已有數月不曾見過纓纓了,因著二妹宋雁回的緣故,他連纓纓的及笄禮都沒有出席,心內並非毫無遺憾。
金豬吊墜一事,雖然母親王氏竭力隱瞞,但宋佑安還是隱約知道了。
對於母親的處理方式,他並不滿意:「這樣對纓纓不公平。」
王氏眼圈微紅:「那我能怎麼辦?難道還能打殺了她嗎?你也知道她性子偏了,我除了儘量幫她正過來,還能怎麼做?佑安,你跟娘說。」
宋佑安默然。
「我已經放棄了一個,不能再放棄另一個。就算當初的選擇錯了,也得咬著牙走到底。」王氏雙目微闔,「何況纓纓並無大礙,雁回這段時間感覺性子好了很多,長此以往,肯定會好的。」
見母親情緒有些不穩,宋佑安暗嘆一聲,只說了一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