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不願意離開皇宮,清兮在信里又說的很清楚。這讓王氏越發的為難。她心疼雁回,可更信任長女清兮。
她尋思著,其實也不是壞事。這樣一來,給雁回找夫家,佑安他們應該不會強烈反對了吧?
至於雁回那邊,歷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應該也翻不出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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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濯纓的婚後生活與她想像中相似而不相同。對她而言,最大的變化是她每日都能與謝澤見面。
新婚夫婦,感情甚篤。每日朝夕相處,同床共枕,絲毫不覺得膩歪,反而更加親近。
太子大婚三日後,皇帝就藉口身體原因,下旨讓太子監國。
東宮一向地位穩固,是以朝中大臣也不算太意外。
儲君監國,權力極大。謝澤平時就經常處理政事,驟然掌權,雖有些許的不適應,但也能應付自如,更何況還有父親在後方坐鎮。
朝堂平穩,後宮安定。謝澤諸事順遂,唯一的遺憾就是稍微忙碌一些,陪新婚妻子的時間就顯得有點少了。
韓濯纓自己倒還不覺得孤單。她先前作女傅教導公主習武,如今得了空,就仍去瑤華殿。
她甚至還抽時間布置東宮的內殿。
當然,她所謂的布置裝扮,也不過是多放一盆花,或是換個床帳,於小細節處做些變動。
然而小小的改動就讓內殿看起來溫馨許多。
晚間謝澤留意到了內殿的變化。再看一眼眸中隱含期待的妻子,又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含笑問:「你布置的?」
「是啊。」韓濯纓點頭,笑嘻嘻問,「你不生氣吧?」
「我生什麼氣?你不是跟我打過招呼了嗎?再說,你是東宮的女主人,想怎麼布置就怎麼布置,只要不把內殿拆了就行。」
韓濯纓心情不錯,卻故意問道:「那要是拆了呢?」
謝澤略一思忖:「如果真拆了,那就只能先換個地方住了。」
韓濯纓咯咯直笑:「放心吧,我怎麼可能拆我們的家?」
「我們的家」四個字很好地取悅了謝澤,他眉梢輕揚:「我要忙些公務,勞煩娘子為我磨墨。」
「好啊。」韓濯纓答應得爽快。
謝澤作為太子,身邊筆墨自有人伺候,哪裡就需要太子妃親自動手了?
不過是夫妻間的情趣罷了。
宮燈照得內殿亮堂堂的。
謝澤坐在案前批閱奏摺,韓濯纓就在他身側,右手執著墨錠,捏正抓平,重按輕磨,不疾不徐。
硯是好硯,墨是好墨。只是這淡淡的墨香終究不及身旁女子身上的馨香好聞。
他們離得很近,她身上獨有的馨香縈繞在他鼻端,謝澤忽的就有些心猿意馬。
他定了定心神,才重新將注意力放回奏摺上。
韓濯纓研磨一會兒,見差不多夠用了,就暫時停了手,悄悄地從筆筒中抽出一支細管羊毫,又尋了一張白紙,在謝澤對面坐下。
謝澤瞥了她一眼,只見她時而沉思,時而動筆,一臉的認真。他不由地好奇,就多看了一會兒。
韓濯纓不欲給他看到,伸胳膊阻擋他的視線,急急說道:「墨夠用了,你忙你的,我忙我的。」
她一雙眼睛滿是懇切,謝澤見狀只得先壓下好奇心,輕笑一聲,繼續忙碌。
約莫又過了一刻鐘的時間,韓濯纓才擱下筆,滿足地喟嘆一聲,大功告成了。
她輕輕吹乾墨漬。看一看謝澤,見他並未留意自己,就佯作不經意地咳嗽了一聲。
謝澤猜出了她的小心思,笑著配合:「給我看看?」
「那行吧,給你看看。」韓濯纓拿起紙,繞過案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