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瞥見幼妹,宋清兮沖她招一招手:「蘭蘭,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我去邊關,家裡的事,你可要多操心了。」
宋淨蘭本來還好,聽長姐這麼一說,頓時眼眶發酸,淚水有決堤之勢:「真的非要到邊關去嗎?其實也可以不在意那些閒言碎語……」
宋清兮沉默了一瞬:「必須去。」
她前去邊關,並不是為了逃避閒言碎語,而是另有原因,但這些並沒有必要給幼妹知道。告訴家人,只是讓他們白白擔心罷了。
宋淨蘭排行最小,素來最聽長兄長姐的話,雖然不解,卻也沒有詢問具體緣由,只應了聲是。
次日天不亮,宋清兮就要出門了。
臨走之際,她將妹妹帶至一邊,細細叮囑:「在家裡要孝敬母親,但不要事事都依著母親來。尤其是莊子那邊……」
「啊?」宋淨蘭微驚,「二姐姐嗎?」
她知道二姐姐被送到了莊子上,由長姐找的嚴厲嬤嬤親自教導。
卻聽長姐說道:「我走之後,你多上點心。別讓母親因為憐惜你二姐姐,早早接她回來,至少得等她徹底改了心性。」
宋淨蘭點了點頭:「我記下了。」略一思忖,她又補充一句:「放心吧,還有大哥在呢,大哥也會攔著呢。」
「嗯。」宋清兮抬手摸了摸妹妹的頭頂,「照顧好自己。」隨即進了馬車的車廂,不再回頭。
宋淨蘭告了假,雖然趕去皇宮還來得及,但看著眼睛紅腫的母親,她乾脆留下來,陪母親說話,寬慰母親。
過得許久,王氏的心情才稍微好轉了一些。
同伴不在,宮裡的六公主有些興致缺缺。休息之際,她乾脆同韓女傅閒話起來:「女傅,女傅,你跟我說一說民間的乞巧吧?」
今日是七夕,民間稱之為乞巧節。六公主難免好奇一些。
韓濯纓雖然不擅女紅針黹,不是手巧的姑娘,但對於乞巧節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她在記憶中搜尋了一下,試著向公主介紹:「各地風俗略有不同,京城是怎麼樣的,我不太清楚。不過在邊關的時候,每到七月初七的晚上,大家都會在院子裡擺些瓜果,對月禱告,祈求能有一雙巧手。」
「怎麼祈求?」六公主甚是好奇,又伸手細細看了看自己纖細的手。
「對月穿針,如果一下子就把線穿進針孔了,那就說明有一雙巧手。如果沒穿進去,就說明手不巧。」
六公主眨了眨眼:「那也不一定,可能沒穿過去是因為眼睛不好使呢。這是……手有餘而眼不足。」
韓濯纓一怔,繼而輕笑出聲:「公主說的是,不過是個習俗罷了。」
她在邊關時,也曾乞巧過,一下子就穿針成功,可她手也並不巧啊。做不好衣衫也就罷了,連最簡單的荷包都縫不好。
一想到荷包,韓濯纓不由地就想到太子殿下,想到他當日表明心跡時說的那番話。
他讓她不要逃避,不要躲他。可事實上,他們已經有數日未見了,也不全是她躲他。
韓濯纓心中一凜,很快回過神來,努力驅走心裡雜念。
反正她又沒想著嫁進東宮去,老想這些做什麼呢?
不應該想的。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韓濯纓認真教導公主之餘,自己也在一旁練武。
果真人忙碌起來以後,就不再胡思亂想了。
傍晚回到家中,韓濯纓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更衣。
而翠珠則早早將瓜果擺在院中,又準備乞巧用具。
雖說兩人都不算手巧,也不經常做女紅。但過個節、應個景,還是很有必要的。
韓濯纓出浴之後,換了一身藕荷色衣裙。院中涼爽,她乾脆坐在院子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