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些。」宋佑安白淨的麵皮微微發紅,掩飾性地解釋,「也不是賞燈,是想同她道個歉。」
他其實一直記得,兩年前的上元節自己未能及時赴約一事。後來也想過分說明白。但極少的幾次相逢,也都時機不對。乾脆就放下了。
宋淨蘭目瞪口呆,好一會兒才怔怔地點頭:「好,我幫你問問。」
出乎她的意料,康華郡主應下了大哥的邀約。
宋佑安意外之餘,心生歡喜。他還以為,他這般貿然邀請,她不會同意呢。
她答應了,是不是說明,在她心裡,他仍是特殊的?
正月十五,天還沒黑,宋佑安就換上了一身嶄新色的湖藍色長衫,頭髮用一根玉簪綰了,束得整整齊齊。
他攬鏡自照,確定並無不妥後,才匆匆出了門。
連晚飯都沒吃。
明明他對自己說,只是道歉而已,可不知怎麼,竟生出了濃濃的期待和忐忑來。
仿佛他是在赴兩年前的那個約定。
天剛擦黑,宋佑安就來到瞭望月樓,也不進去,只站在樓外顯眼的地方,以便她能一眼看見他。
隨著時間的推移,望月樓外的花燈漸漸多了起來。
燈火通明,花燈繁多,還伴著各種各樣的有趣活動。
三三兩兩的青年男女手持著花燈在望月樓外來了又走。
宋佑安的心漸漸焦慮起來。
她為什麼還沒出現?
是臨時有事被絆住了,還是她沒能看見他?
時間一點點流逝,他心內的緊張也越來越濃重。
然而今晚,康華郡主陳宜玲根本就沒打算赴約。
她早早進宮,陪著六公主一起看宮裡的燈。
宮中雖不及外面熱鬧,但各式宮燈要比宮外燈會上的精美多了。
至於宋佑安的邀約,他邀請了,她就要去嗎?
兩年前的事兒,她還記得清清楚楚呢!
宋佑安在望月樓外,從天色微黑到燈會結束,都沒能見到陳宜玲的身影。
他沉默了許久,終是轉身離去。
他仍然做那樣的夢,甚至還會夢到一些之前沒有的畫面。
在夢裡,他和陳姑娘相知相愛,他們三媒六聘,結為夫妻。婚後恩愛異常。
連閨房秘事的畫面都格外清晰,他甚至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夢……
宋佑安再次見到康華郡主,是在自己家中。
宋淨蘭邀請陳宜玲到家中做客,她欣然前往。
剛進臨西侯府,快行幾步,就見到了迎面走來的宋佑安。
兩人目光相對。
陳宜玲只當沒瞧見他,緩緩移開了視線,繼續前行。
宋佑安則抿了抿唇,不著痕跡地擋住了她的去路,低聲道:「那天你沒有來。」
他不說這話還好,他這麼一說,陳宜玲藏了兩年的委屈一起涌了上來:「所以呢?難道兩年前你就去了?只許我白等你是不是?」
「我並無此意,兩年前的事,我也很抱歉,當時我臨時有事,沒能及時剛過去。等我到望月樓的時候,你已經離開了……」宋佑安試著解釋,目光卻被她的耳珠所吸引。
她戴了一雙水滴耳墜,但這並不是重點。
他緊緊盯著她耳垂上的一顆胭脂痣。
在他斷斷續續的夢中,他曾不止一次親吻她的耳垂包括這顆胭脂痣。
往往,他只要親了她的耳垂,她的身子就會軟下來,格外配合。
他以前不敢深想,只猜測可能是他旖旎的夢,原來這顆痣竟是真是存在的嗎?
是不是說真如同那些夢一樣,他若在兩年前按時赴了她的邀約,他們就會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