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我的…家人。”我淡淡地说。
“非也。”
我讨厌他嘴边那抹讥讽,也许他说的是对的,如果真的是家人我现在应该跳下马车回头去寻他们。
宽敞的马车能坐下六七人,车里却只有我和对面坐着的男子,便是早先时候和老者一起立于他两侧的人。‘他’呢,身份高贵的他是不能与我们同乘一车的对吗?我不禁向窗外探头望去。
行人马前头有一辆气势不凡的黑木雕花马车,之前见到的包括绿衣、黄衣女子在内的三男三女骑马护卫左右,其车后还有几名下人打扮的丫鬟小厮不时地给六人送水擦汗,就连小丫头也是骑马…
这个人留在车里是为了监视我?多虑了,身前身后不还有那么多穿盔甲的人吗,我怎跑得掉。
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去,了然一笑,“不见得每个人都会骑马。”
这人会读心术?不会骑马,这个年代不会骑马的男人还真不多见,像他这样不加掩饰的就更不多了。
“正如秦姑娘比一般女儿家要…豪迈。”他举起手,又昂了昂下巴。
手背上有我咬下的齿印,下巴被我揍青了一块,我无意发泼,怪只怪他们不让我带着大黑和小白小灰。有这样声势浩荡的护兵家丁,只要一口剩菜剩饭就能养活大黑几个,若当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为什么连这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
“谢谢。”没有他替我说话,恐怕小瘸脚也带不走。
他笑着摇头,望着窗外倒退的远山幽幽地说,“姑娘似乎不太在意。”
是啊,不在意,不在意跟着谁走,不在意去哪儿,不在意往后过的是什么日子,再糟又能有多糟呢。人无浮萍,随遇而安,我所求的不过是活下去…
正当迷糊渴睡之际,身后传来马蹄声疾,越来越近。忍不住伸出头去看,只见数百骑兵马飞奔来,是这一行人的护兵,难怪我只见几十人跟随,原来大队还落在后面。人马卷土奔来,我正准备收回脑袋抬眼就见远处浓烟滚滚,那是镇子的方向!
“怕是哪一家走水了。”
一双大手将我拉回,放下帘布遮住窗外。我隐约觉得事有不对,想下车看个究竟可被他压住肩头一动也不能动,这人的力气忽然变得好大!
“小瘸脚!”我喊了一声,小瘸子立刻听命扑腾着向他挥出爪子,挣脱他跳下行驶中的马车,在地上打了个滚起身就朝相反的相向奔去。
瞎眼乱跑的结果正好迎上疾奔而来的人马,躲避已来不及,闭眼等待马蹄踩上身,突然后领被人猛地一提,眼前一转景致就变了一处,不是马蹄子而是马肚子。我认得这双靴子,鞋面有一条线疤,还有早些时候被我踩上的脚印,是那个叫砚山的高壮男人。
被提住领勒住脖子带到了黑木马车前,车里的人没发话砚山便不放我下地,我紧紧抓着勒在气管的领子不敢乱动,等待说话的人下赦令。
“都干净了?”车里传来老者的声音。
同砚山一同前来的盔甲将领颔首,老者点了点他便策马归队。
干净…
我贴着马肚子悬在半空,突然觉得这马儿的肚子圆圆的看来很有弹性的样子,不知道一拳打上去感觉怎么样…
一道马嘶声在空旷的山谷回荡了很久,幸而砚山力拔山兮将马头提向了一边,否则我就成了它蹄子下的烂泥。
“眼神不错。”老者脸上露出一丝赞赏,挥了挥宽袖马车便放下了布帘。
等黑木马车起程以后砚山才提着我来到后面的马车,没等掀起布帘就将我扔了进去,我想叫住他可结巴了半天也没喊出一个字。
“你真是不想活了。”对面座的人递出一张巾帕,要我擦擦流血的额头。
我摇头拒绝了,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