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想想,王爷近来是否有更需要那位堂兄相助之处?”
王妃的目光微微恍了恍,“那季子岭是太子府詹事,太子身边一切事宜自然都要经他过问……”
“这便是了。”佟锦将王妃面前的一碗燕窝朝她推近一些,“太子如今正值低潮之期,王爷虽一直支持太子,却也一直都不是最得太子信任的,而那位季詹事,却正是太子的得力臂膀之一,王爷自然要借助。母妃你想,这么多年来,王爷何时对您发过这样的怒火?您毕竟是王爷的结发之妻,有什么感情会比这来得更重?”
王妃重重地拍了下桌案,“都是那贱妇…。。。”
“母妃。”佟锦止住她,“小心隔墙有耳,清知园也在王府之中,未必安全。”
王妃冷哼一声,“你当我真的怕她?”
佟锦轻笑,“母妃自然不会怕她,唉,我只是想到王爷一把年纪还要奔波忙碌,只是为了福泽子孙,就觉得十分心酸。”
“福泽子孙……”王妃低声念了几遍,面上突现涩意,“是啊,他都一把年纪了,如此奔波,为的是谁?”
佟锦垂了眼帘,吸一口佳酿,模糊地道:“为的自然是世子与嗣子……毕竟这才是平安王一脉的希望所在。。。。。。”
眼角瞥见王妃捏着酒杯的指尖渐渐泛白,佟锦又道:“驸马日前曾与我透露,将来是要做太子的专属灵药师,到时一个安稳是跑不掉的,母妃也可放心了。”
王妃为自己添了一杯酒,再次饮下,落杯时眼中已转了水花,“灵药师……制一辈子的灵药,也比不上一场阵前杀敌,青儿就这么毁了啊!”
佟锦心中即时涌起一股酸意,同时,还有着无比的决然与坚定。
一场晚膳下来,王妃是被人掺着回去的,走的时候虽不发一言,可眼泛水光,神情异样悲戚。
王妃很少这么真情流露,这要归功于佟锦的循循善诱,王妃性格要强,吃软不吃硬,又是个急脾气,几项加起来,已足够佟锦引导她的情绪。
就寝之前,佟锦叫过曼音,“明日你去门房盯着,要是有邀请世子赴宴或是聚会的帖子,你便想办法先送到王妃院子里。”
曼音应下来,又服侍佟锦上了床,这才退出门外。
门外,静云等在那里。
“今日是我值夜。”曼音以为她忘了,“你快回去睡吧。”
以往在佟府时,静云曼音同为二等小丫头,那时算是最为亲近,后来静云赎了身,曼音也渐受佟锦倚重,两个人反倒没有以前来得亲厚了。
静云摇头道:“我替你值夜吧,按照惯例,驸马走后第二日定会派人回来送信的,你在场会好一点。”
曼音愣了愣,随即失笑,“你与兰石也算是上辈子的冤家了,见了面没有一次不吵的,这是又闹了别扭?”
静云抿抿唇,“对,讨厌死了。”
“那好吧,正好明天我也有差事要办。”曼音伸了伸腰,笑着说:“放心,我明天会帮你教训他的。”
曼音的身影很快没入了黑暗之中,静云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夜色已深,她却没有丝毫睡意,倚到回廊的围栏上,怔怔地望着空中明月。
第二天,兰石果然带回信来,在门房那里见到曼音便是一愣,随即笑道:“你怎么在这?那刁蛮丫头呢?”
最近兰石但凡有信带回,都是静云帮着传禀的,以致曼音好几个月也未曾好好看过兰石一眼,如今一见,倒觉得有些不同了。虽只过了一年多,但以往那十七八岁的单薄身体已渐渐长开,肩头似乎宽了不少,连带着模样都不似以往那么清秀,变得像个大人了。
“多日不见,倒长进了许多。”曼音捂着嘴笑了半天,“我记得我头一次去找你,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