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到这些人,一种肃杀的气氛在空中淡淡流转。然而,孙承宗就住在京城西大营中,西大营的副将孙勇正是他的侄儿,也是他亲自带出来的一名将领,是绝对可以信任的,加上有一百多名亲兵亲自卫护着他,一时半会也还安全。
魏忠贤可能是忌惮孙承宗的辽东兵权,所以明面上根本就不敢对孙承宗怎么样,他如果调集军马围攻西大营,孙承宗肯定免不了一死,但是这样做就等于把辽东军马全部都得罪了,到时候袁崇焕把辽东大军带回来找他算帐,他也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尽管这样,魏忠贤还是挖空了心思要做掉孙承宗,刺客派了好几拨,可惜结果让他很失望。孙承宗带来的那些卫士都是好手中的好手,刺客们都是有去无回。双方斗智斗勇,搞得不亦乐乎,倒是将程真这个正主儿晾在一边优哉游哉。
程真终于体会到孙承宗的苦心,他加紧了各方面的准备。王府侍卫们都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听候程真的命令;陕西二龙山那边的人马,已经到了京城附近,熊廷弼飞鸽传书告诉程真,只要一声令下,他们随时可以入城作战;至于胡说的大内侍卫和孙承宗的辽东精兵,程真尤其放心,这两个人给他一种极其稳重的感觉。
七月三日的下午,忽然宫中派了刘福泰前来王府宣旨,说是皇帝召见程真进宫。程真和诸葛卧龙对视了一眼,诸葛卧龙点了点头,示意程真领旨。程真带着满肚子的疑问,跟着刘福泰进了皇宫。
为了保证程真的安全,武功颇为不错的王承恩跟在了程真身后,一直到达宫中的勤政殿之前。
让程真没有想到的是,天启皇帝召见他过来,竟然是要跟他一起划船,同行的还有魏忠贤和客氏。天启皇帝携着程真的手,哈哈大笑道:“皇弟,你看今日这天气,万里无云,凉风阵阵,简直就是出游的好天气。你不久就要离开京城了,还记得朕和你兄弟俩小时划船的事情不?哈哈,今天,朕就要重温这种感觉……忠贤,什刹海那边都准备好了么?”
魏忠贤躬身回答道:“回万岁爷,那边都已经准备好了,大船上有酒菜、管乐和歌舞伎,小船都是单浆划动的。这些事情,奴才早已经预备得妥妥当当,管保让万岁爷玩得开心。”
天启皇帝连连夸奖魏忠贤忠心耿耿,办事得力。程真看着天启皇帝那张脸,虽然画了眉毛,施了薄粉,但是形容枯槁到了顶点,一双眼眸就仿佛快要熄灭的烛火,只剩下点点光亮;就算看到程真的时候,那双眼睛泛起一点光芒,也明显是回光返照。在程真的心里,忽然涌起来一阵莫名的悲哀,这个皇帝做得真辛苦啊。
什刹海水平如镜,微风徐来,水波粼粼。众人先是在大船上玩耍,一边欣赏歌舞,一边喝着冰镇的酸梅汤,显得煞是惬意。天启皇帝兴致很高,在悠扬的管弦声音里,对着什刹海的水波和对面的假山,吟了一首诗: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只把杭州作卞州。
然后将那酒杯往什刹海当中远远的一扔,哈哈大笑起来,道:“这首诗,乃是讽刺南宋小朝廷偏安一隅,只知道享乐而不知道进取,不肯发奋图强,北上收复大好河山。我大明朝廷,王室子弟,切不可学那南宋小朝廷那样昏庸腐败,我们是太祖的子弟,振兴大明天朝,乃是我们的本分。”
魏忠贤有些目瞪口呆,程真也是愕然,谁都不曾想到这木匠皇帝能说出这等雄心万丈的话语来。这时候天启皇帝轻轻叹了口气,忽然又笑了,转头对魏忠贤和程真道:“忠贤,皇弟,奶妈,你们觉得朕适才所言,是否有些道理?”
他目光炯炯,全然不像开始那般死气沉沉。程真点了点头,魏忠贤脸上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举起大拇指道:“万岁爷英明,万岁爷英明啊,我大明江山正如日中天,这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