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武技,走起来有些气喘吁吁。而薇妮的心思,却还停留在刚才对于画派的争论。
即使她被冠上了古老的姓氏,穿上华丽的衣裙,但是在贵族的圈子,她仍然格格不入。起初薇妮不知道那种潜意识里缺乏归属感的感觉从何而来,她以为只是自己不适应贵族的虚伪作派,但是她所认识的贵族青年小姐们,也并非她所以为的那般“虚伪”。
纵然内心互相憎恨,表面上仍然亲切寒暄,这并非是伪装,而是贵族们引以为傲风度和礼节。就好像威利斯王子和伊丽莎白。虽然王室和勃艮第公爵积怨已深,但是对于伊丽莎白,王子仍是展现出了完美的风度,不会说任何不得体的话当众给一位女士难堪。
看着王子挺拔的背影,薇妮突然间恍然大悟。
即使按照贵族小姐薇妮应该方式的生活,但是从一开始,她就抗拒着改变。她害怕自己失去属于失去属于伊芙的自我,她害怕自己变成“薇妮应该变成的样子”。
所以,她在心里就不是薇妮,不是贵族小姐。她不爱艺术。不懂音乐,长期的颠沛流离让她没法放弃对力量的渴求。在重获力量之前,她没法静下来享受生活。品味艺术。
她的骨子里始终存着对外物的不信任感,家族、婚姻、地位都不能给她安全感。
她不属于这个上流社会。
这样的顿悟让她感到释然,心底却有隐隐的难过。她原来不知道,自己对于薇妮的身份,竟然也会生出依恋。她不确定自己到底在舍不得什么。舍不得这样生活方式,还是舍不得这个身份所匹配的那些人。
塔楼古老沉寂,鼻尖可以呼吸到历史的尘埃。站在塔楼顶端,望着苍穹中的稀星,薇妮思想放空,什么都不想。仅仅体会着自然的力量。自然的力量如此巨大,让她既敬畏又惊叹。
索菲娅说:“我从来不知道,站在塔楼的顶端。可以感觉到自己和星星的距离也仿佛近了许多。从前我躺在草地上看星星,看得久了,就会有一种自己也是漂浮在空中的幻觉。就像诗人歌尼说的:‘我是星星;从苍穹附坠落在绿茵中。’闭上眼睛的时候,我就能想象我是一颗星星。”
站在她身旁的青年带了些**的意味说:“‘人间所有睁开的眼睛,都是因为思恋而陨落的星星。我落入你的眼睛。我想要从此印入你的心 ;。”
“这倒让我想到萨佛的《自由》,”珊娜说。“‘你在白天的太阳前面是自由的,在黑夜的星辰前面也是自由的;在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没有星辰的时候,你也是自由的。就是在你对世上一切闭起眼睛的时候,你也是自由的。但是你是你所爱的人的奴隶,因为你爱了他。你也是爱你的人的奴隶,因为他爱了你。’1)”
众人说了一会儿关于星空和爱情的诗句,薇妮说不上话,心里的孤寂和失落像是这夜色一般日渐浓厚。
不算宽阔的阁楼中央有一张墨蓝色的石桌,石桌上绘着星辰图。威利斯王子伸手触上中央的那颗浮起的暖玉星星。星星上弥漫起朦胧温润的光泽,四周的景色似乎起了微妙的变化。
薇妮努力地看着楼外的天空,天空似乎没有改变,但是她却感觉到此时塔楼似乎被什么笼罩在其中,她所看到的星空也不是真的星空。
石桌上的暖玉浮星也沉了下去。桌面逐渐变化,从星辰图变作了一张复杂的演算图。
“这就是星盘?”索菲娅惊讶地轻声问,“听说星盘可以预测人的命运,是吗?”
周围的人们虽然面上冷静,但是眼睛里却都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
“也不尽然。”威利斯王子说,“如果命运的轨道是确定,那么我们何必还努力挣扎。”
索菲娅点点头,表示赞同。
威利斯王子微微一笑:“星盘是按照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