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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越看着眼前的囚车,嘴角挑起一抹嘲讽:南宫礼还真是迫不急待想他死啊,甚至连刑部大牢都不用进,便直接将他装车送走。
任由衙役在他手脚上带了手腕粗细的镣铐,在一片枪戟森立中,南宫越躬身登上囚车,在近千兵士的“护卫”下,囚车缓缓启行,向城外走去。
街道两边站满了人。人们看着囚车中外表落魄、却依然腰背挺直的南宫越,指指点点地议论着。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打死这个乱臣贼子,打死这个引玄军压境的罪魁祸首!”一团烂乎乎的菜叶随着声音抛出,狠狠砸在了囚车上。
所有人呼吸一滞,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又有一个声音响起:“敏王殿下大仁大义,为护百姓免遭战乱之苦,慨然赴死,是我月国百姓的大恩人!此人竟在此羞辱敏王殿下,一定是玄国派来的奸细,打死他!”
人群哄地一下乱成了一团,那个掷菜叶的人被人轻易打翻在地,无数拳脚落到他身上“扑扑”作响。那人只觉得有人在他胸口处猛击一拳,只听“咔嚓”一声,胸口处传来尖锐的疼痛,一口鲜血喷出,眼见只有出得气,没了入的气。
即便如此,还有不解恨的百姓上前,狠狠一口唾沫吐到了那人脸上。
藏在人群中的其他人见状,纷纷将手里的菜叶和臭鸡蛋藏到了袖子里,悄然退出人群,迅速离去。
莫仲霖等人互视一眼,暗中紧紧跟在了囚车后面。
骑马走在前面的南宫旸见状,狠狠咬了咬牙,暗骂道:“真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囚车渐渐远去,身后的百姓中有人大喊一声:“殿下,请一路走好!”接着又是一阵嚎啕大哭。
这一声大哭,仿佛一块石子落入平静的湖心,很快激起一片涟漪。街上百姓如起伏的潮水,在囚车过后纷纷矮身跪了下去,一时间哭声震天,惊飞了远处栖息的小鸟,也惊出了南宫旸一身的冷汗。
南宫旸频频回头,看着微阖双目、安然坐在囚车里的南宫越,心里愤恨不已:原本想借此机会羞辱一下南宫越,顺便败坏一下他的名声。没想到反倒让南宫越赚尽了风头!
队伍刚出北城门,一声声钟声便悠然响起。
是丧钟!
南宫越蓦然睁开双眼,转头看向皇宫方向,心里有种强烈的不安升起,他担心母妃!
丧钟长一声、短一声,是宫里某位妃嫔薨逝的钟声。
南宫旸偏身下马,用马鞭敲打着靴子,吊儿郎当走到囚车前,笑眯眯地问道:“九哥可知,这次宫里死得会是谁?”
他歪着脑袋,眯着眼睛细数着钟声,嘿嘿笑道:“九十九声长、九十九声短,是居于妃位之人呢。”
南宫越紧紧攥着拳头,浑身颤抖着,血红着眼如同嗜血的野兽,死死盯着得意洋洋的南宫旸。
南宫旸猛然倒吸一口凉气,拍着胸口阴阳怪气道:“哇,我好怕啊,你是想要杀了我吗?”
他后退几步,离囚车远一些后又说道:“不过九哥,你也别太难过了,凤娘娘这么一个病弱的美人儿,虽说死了挺可惜的,可活着,更是遭罪。而且,你很快也会去陪她了,等你在黄泉路上见到她,再行孝心也不迟啊。”
“南宫旸,你要知道,如果我想杀你,易如反掌。你最好安份一些,否则你以为,这区区囚车,便能挡得住我吗?”南宫越冷冷说完,便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他。
南宫旸顿觉无趣,轻嗤一声。他相信南宫越所说的话,囚车里这个人,根本就是头猛兽,还是少惹为妙。只要南宫越一死,呵呵,月国,就是他的了!
南宫旸转头看了看渐离渐远的京城,忍不住想起南宫越的胞妹——八公主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