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便对那杖头上的金乌说道,“你与那老不死所求的,不过就是争这一线的天机,谁料这天机竟然出在此人身上!当日我不肯依从那老鬼,不过是因为你我金乌一脉根基薄弱,今日有这等大机缘在前,怎叫人能够再打消念头!”说罢大笑一声,就朝李化遗身的额头伸出手去。
刹那间,草庐之外风云一阵变色,狂风呼啸自谷外起,乌云滚滚从天边而来,不一会就遮天蔽日不见阳光了。一道金银丝混编的细线横着从李化脖子上急急窜出,直戳老妪伸过来的手指,老妪伸出去的手突然停在一半,心头一紧,便听得屋外面嘎啦啦的雷响:“哎呀!险些铸成大错!”急忙将手缩回,草庐之外,电闪雷鸣,一声响过一声,不一会就下起了大雨。
老妪仿佛脱力,缩在草庐一角,那草庐多年未修,顶上已有些漏雨,淅淅沥沥的小水链子从顶棚挂了下来,老妪也全然不顾。只是刚才突然退缩,把手中的拐杖也丢在了地上,那拐杖上囚禁的金乌哪肯放过这样的机会!只见它不停地用脖子去蹭拐杖的边缘,想要将那囚住自己的脖圈摘下,只是越是如此,那脖圈越是稳牢,金乌此时仿佛被千钧重力压住,整个胸脯全贴到了地上,无力地忽扇着翅膀,只过了一会便再也挣扎不动了。
这一刻,草庐之中静极,只听得外面风雨声,雷电声大作。再瞧那缩在角落里的老妪,已经一脸一身的水。一袭黑羽袍浸透了水全贴在她身上,这一会便像个落了水的老母鸡,好不狼狈。再看李化的遗身,依旧是色彩明艳,金光灿烂,显得庄严不可侵犯。
好一会,等到那突然而至的大雨都停了,太阳重新露脸,老妪才好像又活过来了一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造化,造化。”她嘴里不停念造化两个字,半走半爬来到李化遗身旁边,“当日我用金银雀来挡灾,算得此生不能再与此二子相见,却不想这段因果要着落在你的身上,果然是造化弄人,报应不爽!”
只是那金乌还不肯死心,就算全身脱了力气,还是一个劲的鸣叫不休。老妪伸手勾过拐杖,叹了一口气:“这也是劫数。”往金乌脑袋上一拍,那鸟登时闭了嘴,晕死过去。
那金身依旧灿烂,而金银雀娘送给李化的本命护符却好像害怕老妪再对他不利一样,分出两道细丝盘绕在李化遗身之上。老妪强打精神笑道:“我便说再见你们就是一场大祸,还是左躲右躲躲不掉了。”便将身上黑羽道袍一脱,“只是你们替我挡劫,我也不曾报得你们,如今我这一场修为便算是报答了,从此我们师徒两不相欠。”说罢把黑道袍往李化身上一披。
那黑羽道袍本是老妪修道时身上褪下的黑羽,她舍不得扔去,便一一收集起来,以巧术编织作一袭道袍,又是积年累月不离身,以本命淬炼之,可说是她一生修为之大成所在。
便看那道袍离了老妪的身体,附在李化的身上,袍内生出条条根根细丝,那细丝仿佛有灵,攀着李化遗身的骨骼便往上缠绕,密密匝匝不知多少,最后竟然生出肌肉般的模样来。老妪在李化身边被发跣足,按天罡之位行走,嘴里念念有词——这便是妖道一流中脱胎换骨的法门,此法同样出自于西昆仑王母妙华手段。
如此大半个时辰,天上黑云全都散去,太阳重又当空而照,李化遗身上的肌肉也都聚拢的差不多。便看在一边施法的老妪,此时却似换了一副模样,她赤身**,应天罡走禹步,本来松弛枯槁的皮肤,渐渐变得紧致,那如同骷髅般的苍老面容也渐渐丰腴,竟然有返老还童之象!
又过大半个时辰,那老妪已经不再是个老妪,看身量面容,恰似个三十来岁的少妇,生得真是花容月貌,仿佛月宫的嫦娥一般——谁能料到那丑鬼似的老太婆,竟然也有这么漂亮的时候?只是这草庐之内只有她与李化,李化又勉强在生死边缘徘徊,也就无人欣赏了。再看李化,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