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雷皱眉道:“谁给他们的胆子?当宗正府不存在吗?”
秦霖把怀中的暖水瓶递给秦卫,小声道:“换个热点的。”这才一脸愁苦道:“他们锁拿我的理由是调查你,所以宗正府要避嫌。”
秦雷轻声骂道:“这文彦博真是狗屁不通,咱俩有什么牵连?”
边上地乐布衣笑道:“王爷檄,这法子虽然臭不可闻,但还是勉强通些狗屁地。”
秦雷一愣,轻声道:“莫非那老混蛋想搂草打兔子,两不耽误?”
“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乐布衣颔首道:“都察院参奏王爷的本子学生仔细看了,却没有什么要害地东西,他们要么是不知道,要么是不急着用出来。反正目前是动不得王爷。”
秦雷恍然道:“但这招看似无用的闲棋,却让孤不得不避嫌,也就堵了宗正府的象眼。”大秦自从立国以来,就是皇帝士族共天下,并没有特别规定皇子享有何等何等的特权,皇子的待遇一般来自他的王爵,相较于世家大族的公子们,名义上并没有太明显的优势。
当然,若是在皇权鼎时期,谁敢惹皇帝的儿子啊?不说别的,就说先帝在时,昭武帝那几个哥哥是何等风光?何等嚣张?哪有今日诸皇子们身上的委琐气质。
究其原因,还是这十几年皇室式微,失去了皇权的笼罩,皇子们身上的光环和特权早就黯淡消失。此消彼长间。就连小小的都察院都敢接连向皇子们开炮,就连小小地大理寺,都敢锁拿堂堂皇子王爷了。
原本还有宗正府可以护上一护,但秦雷成了此案被告,他的衙门自然要回避了。没有了最后一道防护。惊慌失措的哲郡王,只有连夜投奔京山营而来。
所以说这世上什么都是假的,只有拳头硬才是真的。秦雷心中叹息,对秦霖道:“他们想依葫芦画瓢,照着对付老四地法子对付你,估计最不济也要把你赶出内侍省。”
秦霖红眼咬牙道:“这些忘八羔子,真要赶尽杀绝啊!”
秦雷揉一揉紧缩的眉头,轻声道:“这事透着股子怪异味。你说那些官员。这么闹腾有什么好果子吃?我们倒了,他们球好处也的不找啊!”秦霖也点头苦涩道:“上次是、这次也是。典型的损人不利己。”
乐布衣一边阅着一卷《黄庭》,一边轻声道:“那利了谁了呢?”
轻飘飘的几个字,却如闪电一般击在两位皇子心中。兄弟两个都是绝顶聪明之人。自然一点就透,秦霖涩声道:“太子?”几乎同时,秦雷也道:“老二?”两人对视一眼,秦霖苦笑道:“咱们却是被那人给骗了,这家伙在金銮殿上演得真***逼真啊!”从来不吐脏字的哲郡王。也终于憋不住了。
上次金殿之上。面对着咄咄逼人的众官员,老二站出来说过几句话。算是帮了两人地忙,又在事后说了许多个收买人心地屁话。虽然没有把两人收买过去,却也成功将他自个身上的疑点洗掉,让昭武帝龙颜大悦,将内府和铁甲军都给了他。
可以说,老四倒台那件事上,唯一地赢家就是老二。
秦雷手中本来端着个盛马奶酒的银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捏瘪了。他面色阴沉的快要滴下水来,一字一句道:“一定要把那点聪明劲用在对付自己兄弟身上吗?”
老三嘴角**一下,摊开手道:“现在不是找老二算账地时候,而是你我面临着京都府、刑部、大理寺的三堂会审。”
秦雷根本没听见老三说的是什么,他已经被太子坚定不移的窝里斗气炸了肺,直感觉鲜血一个劲往头上涌,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停。终于忍不住把那握瘪了地酒杯往地上一掷,大声骂道:“我叫你兄弟阋墙!我叫你利令智昏!”霍得起身,把桌上地文书纸笔统统扫倒地上,又尤不解恨的将沉甸甸地紫檀木桌子一道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