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惨不忍睹、景象惨不忍述…
一张张惊惧痛苦的面孔就在眼前,一声声绝望无助的恸哭刺痛心胸,城上的官兵双目滴血,以头触地,向着城门楼的方向大吼大叫道:“出战!出战!出战!”
但城楼的大门紧闭着,许久都没有一点动静。
脾气暴躁的李四亥,按捺不住滔天的怒火,气呼呼的走到楼前,想要质问里面的秦雷,为什么还不下令。
但黑衣卫那雪亮的长刀挡住了他的去路,当值千牛夏遂阳低喝一声道:“退下!”
看到长刀驾到自己脖子上,李四亥双目喷火。暴跳如雷地大喊道:“不去杀那些**我同胞姐妹的暴徒,却拿刀比着老子!”说着双手一扯战袍前甲,露出白花花的肥肉。他一下下拍打着胸脯,撕心裂肺道:“来呀,朝这砍呀!杀了我啊…喔…”
话没说完,便被夏遂阳伸手卡住了脖子。把后半截堵在肺里。
李四亥的亲兵自然不让,双方拔刀相向,竟有内讧的倾向。
就在这时。房门忽得一声被推开了。面色铁青的成亲王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
见王爷出来,夏遂阳松开了手,李四亥使劲揉着酸痛地下巴,怒气冲冲道:“王爷,末将请战!我要出去杀了那帮王八犊子!”后面一帮子将官也跟着嚷嚷道:“俺要出战!”“王爷,俺也要去!”这些人并不只是李四亥的同僚。还有神武军、征东军。甚至他的京山军中,也有人出来凑热闹。
秦雷眉头紧锁,目光阴冷地凝视着远处的修罗场,他也早已经七窍生烟了。但理智告诉他,这分明是赵无咎那厮,为了避免损失惨重的强攻。而引诱城内出击的卑鄙伎俩。
一面是杀尽这群齐国畜生的滔天恨意,一面是大局为重的冷静理智,秦雷地心中天人交战,始终得不出个两全其美地法子。而且周围军官的请战浪潮,一阵高过一阵,让秦雷也不得不考虑他们的情绪。
一阵刺骨的寒风,送来城外凄婉欲绝的声音,秦雷终于做出了自己的决断,他咬牙沉声道:“牛校尉。火速将那个门清理出来!”
“是!”牛校尉赶紧下城组织民夫去了。
潼关城地设计十分巧妙。它的东面有三个门。正门和左侧门无甚稀奇,但右侧门暗藏玄机…当年的设计者在其门洞中安装了五千斤的断龙石。可以在一瞬间堵死通道。
是以秦雷只堵死了正门与左门,而右侧门洞却只用些木梁顶住,为的就是保留一条出击的通道。
“组织敢死队!”秦雷又下令道。
几乎同一时间,所有人都齐声吼道:“我去!”
“家中独子者,不准去;父子、兄弟俱在城中者,不可同去。”秦雷面色沉肃道:“还有…夏遂大侠,孤希望你们能多出些力!”
“敢不效死?”夏遂阳双手抱拳,便蹬蹬蹬下了楼,召集不当值的千牛高手去了。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城中顿时变得忙碌起来,民夫迅速搬开堵住城门的大梁’块,军官按照要求清点出敢死队,士兵开始给战马挂甲…
如果是那种所谓理智地将领,定然不会选择出战,但秦雷还做不到那么理智。若是看着同胞惨遭奸污蹂躏,还无动于衷地话,别说兵士们不答应,他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但这绝不是无脑鲁莽地表现,浸淫战场两辈子,让他对战争一道,有着不亚于赵无咎的理解。尤其是这种特殊情况下的危机处理,更是无人出其右。
秦雷一直强调军心士气,他相信在冷兵器时代,这是超越一切客观条件的决定因素,因此他的指挥艺术,就是凝聚军心、鼓舞士气的过程。譬如说从壶关南下潼关口,换做当世任何一支军队,都会毫不例外的垮掉,但这支未经捏合的杂牌部队却做到了!
就是因为秦雷给这支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