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若论对洛…阳城的熟悉程度,十个李元吉都比不上杨公卿,所以这位齐王殿下终究还是被全权负责攻略洛…阳的寇仲亲自擒下,押往长安。
“寇兄,功高震主素来都是善战者的取祸之道……此番你攻取洛…阳,大可踞此坚城东山再起,又何必继续对定杨军俯首称臣呢?”宽大的马车里,被五花大绑的李元吉斟酌着语气,“好心好意”地建议道。
原本正在闭目养神的寇仲乍然睁眼,挥手打出一道气劲,将厚重的马车帘帐掀起,任由刺骨的寒风夹杂的雪花吹入暖洋洋的马车里:马车外,是数千人的骑兵部队和飘飞的鹅毛大雪。瞅着内力被封的李元吉连连打了好几个寒颤,寇仲这才冷然笑道:“李元吉,若你又想出去体验一下雪地行军的快感,就继续胡言乱语吧。”
李元吉顿感一阵气闷,这一路上他几次三番地试图挑拨离间均告失败,反而给寇仲折腾得伤病交加……李元吉暗叹一声,再接再厉道:“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寇兄是人中之龙,光明坦荡,在战场之上勇冠三军,确实令元吉佩服不已。但是关于朝堂上的权力争斗,平心而论,我怎么都比寇兄懂得稍微多一点吧?”
“懂你个头啊!”寇仲颇为不耐,却也有些好笑地说:“省省你的力气和口水吧,你有那闲工夫挑拨离间,倒不如好好想想到了长安之后该怎么求饶。”
面对着油盐不进的寇仲,李元吉除了苦闷还是苦闷,就这么无可奈何地到达了长安城。这里原本是他们李唐的都城,如今却已改姓刘了。全军副帅亲自押俘还朝,竟是十分奇异地没有得到朝堂上下的隆重欢迎,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仪式。李元吉收回凝视着城门的复杂目光,转而望向寇仲,正打算幸灾乐祸地嘲讽几句,却是乍然看见一个身着蟒袍的青年静静地立在城门一侧的雪地里……
寇仲又惊又喜地跳下了马车,关切道:“大哥你等了多久?外面这么冷……”
“所以我就打发走了那些准备列队迎候你的老家伙们,只留我一个人来等你。”刘煜笑了笑,捶了捶寇仲的肩膀,道:“想来小仲也不喜欢那些麻烦的仪式吧?”
寇仲连连点头道:“还是大哥了解我,我是真的不耐烦那些应酬……”说着他回身指了指呆滞地跪坐在车沿上的李元吉,笑道:“梁师都大人留在洛…阳处理首尾,我就把这个聒噪的家伙给你带来了……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去把李建成也给解决掉?”
刘煜尚未来得及回应,李元吉已然面色大变地跃下马车,不顾双手被缚身后的狼狈,踉踉跄跄地冲到两人面前,恳求道:“我愿亲去劝降大哥,只求保他一命!”
在定杨军横扫中原的时候,李建成一直无法从与突厥人的战争中抽身回援:及至今时今日,长安和洛…阳皆告易帜,李建成的长林军便成了无水之源,夹在突厥金狼军和定杨军之间动弹不得,几乎已是百死无生的形势。
对于李元吉的请求,刘煜仅是不置可否地挥了挥手,让亲兵们将其押送到城中软禁起来,而后便带着寇仲跃回了马车之中,放下车帘挡住风雪和窥视。
在听刘煜说要在东宫宴请自己,寇仲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出声来,怪声怪气的问道:“大哥,我好似听说最近有很多女人觊觎你东宫的寝殿呢,大嫂她没吃醋吗?”
“玉致倒是早有多几个姐妹的心理准备,只是我却没那个心思……”刘煜淡淡的一笑,说道:“前些时日独孤峰向我称臣服软,更表示他非常希望独孤凤能够成为太子东宫的人……只是你也知道的,现如今的大内侍卫统领卜廷可是一直倾心于独孤凤,我怎么可能和心腹手下抢女人?故而,在我的牵线保媒之下,独孤凤已经和卜廷定亲了……”
看了寇仲一眼,刘煜又添了一句:“之前李渊也说要把李秀宁送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