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秀额头的冷汗冒得更快了,勉力维持住平静的语调,躬身道:“王爷,冠军侯来访。”
胤翔抬眸一看,心生尴尬,但面上却十分狂妄霸气,质问道:“你还有脸来见本王?”探入女子衣襟的大掌悄悄的,一寸一寸的挪出来,然后拢入袖中微微发抖。
“奉旨讨债,不得不来,还请王爷与我一个方便。”刘煜上前两步。
“讨债?本王若是不还,你待如何?”胤翔心肝一颤一颤的。引得面皮跟着抽搐,看上去倒似气得狠了。
“自然是先礼后兵。”刘煜冲墙头一指,却见上面站着一排弓箭手。弓弦已经拉满,箭矢也已搭好,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说暮�狻�
“刘煜,而敢!”南安郡王世子愤然拍桌。
“我自然敢。”刘煜挑眉轻笑,一支强劲的弩箭随即扎入南安郡王世子手边,直扎穿桌面,仅留下几寸长的尾羽。
园中死一般寂静。足过了几息,南安郡王世子才惊声尖叫,一屁股跌坐在地。他身边的几个世家子弟忙将歌姬娈童拉至身前挡箭。园中顿时乱作一团。尖叫声、求饶声、啼哭声,声声交织在一起,把好好一个夏日宴搅的翻天覆地。
“刘煜,你欺人太甚!”胤翔迫不及待地将怀中的女子扔出去。道:“此事与他们无关。让他们离开!本王与你另算!”
刘煜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众世家子弟连忙向胤翔告辞,跌跌撞撞的跑了。
“你们也都下去!”胤翔冲剩下的美姬挥袖。
众姬妾娈童大松口气,争先恐后的离开。片刻后,园中只剩下刘煜、胤翔、于秀三人。刘煜微一摆手,立在墙头的弓箭手立即松开弓弦,跳到墙那头去了。
刘煜走到主位坐定,抡起酒坛豪饮一口。道,“你倒是挺享受的。我可是要辛苦一阵子了。”
“我享受个屁!”胤翔腆着脸坐过去,抱怨道:“那些人涂脂抹粉臭不可闻,偏还爱往我身上磨蹭,熏得我都快吐了!但有钉子看着呢,我只得硬扛!你瞅瞅我这双手,若是碰了他们,晚上非得回去洗个十遍八遍,直洗脱一层皮才觉得好些!”
刘煜摇头失笑,道:“我是来讨债的,别嘚吧嘚吧浪费我时间。库房在哪儿,带我去。今日先宰你立威,再去别家。”
“哎,立立立,我一定帮煜儿把威立起来!”胤翔抹把脸,傻乎乎的笑了。
那贱样实在是伤眼,于秀恨不能自抠双目,心中暗忖:不知道现在转投煜大爷麾下可不可行?王爷倘若获悉我打算,一定亲自把我送上门去。忽然觉得更糟心了怎么办?
义亲王府的库房占地很大,开了门锁,堆积如山的箱笼差点没把屋顶撑开。刘煜手里拿着一张单据,曼声道:“别家三辈人才欠下几百万两,你五年就欠下别人几辈子才欠下的债,你挺能啊!”
“我,我,我这不是见别人都借,我也跟个风么!其实我不差钱!”胤翔心虚极了。
于秀同情的瞥他一眼。旁人不知,他还不知么,那些银子全拿去置房产养姬妾去了,倘若不是碰见大爷,被调…教的修身养性了,怕是现在的欠款都突破千万了!
“满朝文武,数你欠的最多,统共三百四十五万两,我自作主张把零头抹了,你给个三百万两,没现银拿古董玉器房产田庄抵债也行,你看着办吧。”刘煜拂开在鼻端飘飞的灰尘。
“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