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低頭,吳涉心下嘆了口氣,他目光掃過連霽,微微一頓,又道:「果子鼠發狂一事我已聽說,此事就此作罷,無需再提!但你們就今日之事,務必同我去刑房領罰吧!」
你們?
連霽冷笑,吳倩倩出手在先,關他們何事?
果然蒼向尋上前一步,「此事均是我與吳師姐一時衝動所致,與連霽無關。」
「怎麼與他無關,」吳倩倩語聲尖銳,「他以低階術法戲弄於我,若不是他,我怎麼可能如此!」
蒼向尋聞言皺眉道:「吳師姐修為高深,連霽不過竭力自保,何來戲耍一說?」
「蒼向尋!」吳倩倩咬牙:「他可曾有被我傷半分?」
邱熠饒有興味的看著兩人,突然輕笑一聲,開口道:「小尋在場,吳師妹恐怕是難傷這小雜役。」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話鋒突得一轉:「只是他根基不穩,靈力低微,吳代門主上來便以元嬰靈壓相迫,若不是剛剛及時收手,怕是會直接要他的命。」
「當然,代門主勸架心切,如此出手倒也說得去。就怕有心之人道途聽說後肆意傳開,說您以大欺小,阻攔為虛助女殺人為實,那就麻煩了。」
「畢竟,人言可畏啊。」邱熠笑,笑意不達眼底,「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吳代門主。」
吳倩倩聽出邱熠話裡有話,柳眉一豎,怒道:「邱熠你這是什麼意思!」
連霽立在一側,聽著這幾人嘰里呱啦吵來吵去,氣息紊亂之際,心裡也是煩的厲害。要是放在前世,他必然一個封神滅地咒拍過去,一併除去了才算好,也換的一方清淨。
「夠了!」
吳涉面色有些難看,諸事皆因這個小雜役而起,公心私心,他確實都想直接殺了連霽,也順便給蒼向尋一些教訓。
心中所想突然被邱熠點破,臉上實在有些掛不住,眼看吳倩倩又要發作,吳涉立刻將她喝住,「莫要再胡鬧!」
「方才是我出手欠妥,若有人傷勢頗重,可先去藥閣療傷。」吳涉壓低聲音轉向一喜一怒的兩人:「至於你們兩個,還不速速前去刑房!」
吳倩倩聞言冷哼一聲,飛身而去。
蒼向尋回望邱熠,邱熠輕笑:「放心吧,你的小雜役我給你看好了。」
「有勞大師兄。」
待他兩人離去,吳涉在身側劃了道禁制,隔斷外圍的連霽,轉向邱熠壓低聲音道:「我知你對我偏見頗深,積怨已久;可自我接任門主之位以來,自認待你不薄,你三番五次以言語激於我,使我無法於弟子身前立威,究竟是何用意?你若真喜歡這位置,倒也不必使得如此手段。待你結嬰之後,我自然將位置傳於你……」
未等他說完,邱熠便笑出了聲,神色卻無比鋒銳:「第一,我和您相識未深,談不上積怨已久,只是單純對德不配位之人沒有好感;第二,您接任的是代門主,不是門主,還請謹言;第三,我沒興趣挑釁於你,不過見了些看不慣的事情,順道出手而已。」
「第四,」他眸色一凜,吳涉劃出的那道禁制立刻被雷光粉碎:「我若真貪圖這門主之位,你不但不可能在靈光殿的位置上坐這麼久,連這山門,你恐怕都進不來。」
說罷不在去看面色鐵青的吳涉,隨手攬過連霽肩膀,紫光閃爍間,邱熠唇邊含笑道:「人我就先帶走了,不久後便是內門選拔大會,吳代門主有時間揣摩我的心思,到不如早些著手準備選拔大會的諸多事項,莫要因為些瑣碎,耽誤了正事才好。」
離開園中,邱熠尋了劍屏居附近一座小亭落下,剛一站穩,就被連霽伸手推開:「離我遠些。」
他微怔,隨即搖頭輕嘆:「你這人還真是……怎麼著我也算救你一次,你到是過河就拆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