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寧公主點了一下頭:「多謝。」
幫傅詢包紮完傷口,梁老太醫替榮寧公主號了脈,也是同樣的說法。
她稍緩過神,看向傅詢:「請恕臣不便行禮,不過此事事關重大,頗有蹊蹺,臣想一同查一查,陛下以為如何?」
一直站在一邊,不敢說話的趙存忽然抬起頭:「妹妹,你都摔成這樣了,這些事情還是交給我來辦吧?」
榮寧公主掃了他一眼,只道:「兄長多慮了,我是摔壞了身上,又不是摔壞了腦子。這人把我害得這麼慘,我恨不能將他千刀萬剮,兄長說呢?」
趙存只好喏喏道:「我也是。」
「如今我受了傷,原定的歸期原本就要延後。我會給父皇修書一封,直到抓住這個歹人,再行啟程。」
「也好。」
她再看向傅詢:「陛下以為?」
傅詢頷首:「公主若有精神,不如即刻就查?」
「也好。」
他吩咐幾個太醫:「去和驗屍官一起看看那匹瘋馬,特別是朕騎的那匹馬。」
眾太醫領命下去,趙存抓了抓衣裳,也找了個藉口跟著出去。
榮寧公主目送他離開,直到他走遠,才收回目光。
她再看向傅詢,想問什麼,但終究沒有問出口。
這麼多年的兄妹,她總要自己查到,才能死心。
不用這麼多人伺候,棚子裡的人都退到外面。
榮寧公主癱在椅子上,隨口道:「想不到陛下就這麼不願意娶我,寧願單挑一匹瘋馬,也不願意拉我上馬。我就比瘋馬還可怕嗎?」
傅詢冷冷道:「方才好多姑娘才把你扶起來,朕拉不動你。」
榮寧公主氣得臉色漲紅,喘了好幾口氣,才緩過來。
「反正他們是要把我留在齊國的,也不是沒有辦法,陛下不願意,給我指婚就好,比如說——」
她望向韓憫:「小韓大人,是吧?」
忽然被點到的韓憫沒反應過來:「什麼?」
傅詢道:「公主渴了,讓你去外邊要點水給她。」
把韓憫糊弄出去,傅詢對榮寧公主道:「不行。」
「為什麼?」
傅詢看著韓憫在外邊吩咐人的身影,莞爾道:「他是我的,我從小就把他定下了。」
再無話可說,兩個人就安安靜靜地坐在棚子裡,直到韓憫帶著吃食回來。
折騰這許久,早已過了正午。
簡單地吃了點東西,太醫與驗屍官就來復命了。
梁老太醫上前一步:「稟陛下,陛下所用的馬具,確實有銀珠草汁液泡煮過的痕跡。臣等解剖公主所騎的馬,在馬胃裡發現了未消化的雉尾花根莖。」
「兩者藥性衝突,想來是經過了半場比賽,陛下的馬匹出汗,銀珠草的氣味全部散出,引得公主的馬匹發狂,致使公主墜馬。」
傅詢道:「這兩種藥草,在永安城藥房中可有售賣?」
「自然是有的。馬具皮革堅硬,要用銀珠草完全泡煮入味,所用藥草定然不少。」
「吩咐人去查。」
「是。」
他們退下之後,溫言與楚鈺也來了。
兩人彎腰作揖,溫言道:「稟陛下,在盤查時,發現一人鬼鬼祟祟,頗為可疑,已經把人扣下了。」
楚鈺也道:「陛下,在封鎖出口時,臣也發現有一個人不太尋常,也已經將人扣下了。」
「都帶上來。」
侍衛押著兩個人上來,一個是季恆,信王爺李恕的侄子,還有一個他們也都見過,是廣寧王趙存身邊的小廝。
見到他,榮寧公主的心也涼了一半。
兩人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