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就流了下来,她像是一个一直在流浪的孩子,终于看到了自己的故乡。
柳惊眠终究还是来了。
他到底还是放不下自己的。
沈萤萤一边哭,一边从地上爬起来,问他:“你来了?你怎么才来?”
柳惊眠闭了闭眼睛,确实如沈萤萤所想,他放不下她。
可是沈萤萤竟是真的找了苍衡来做她的新郎,这件事闻灯会知道吗,柳惊眠刚刚在十方州上经历了一场鏖战,此时再看着沈萤萤在这里胡闹,只觉得心力憔悴,他问沈萤萤:“萤萤,你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要这样?”沈萤萤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着一颗往下落,她一把抱住柳惊眠,对他说:“我喜欢你啊,”
柳惊眠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应声,沈萤萤趴在他的怀中哭了一会儿,终于想起苍衡现在还被困在阵中,她后退了一步,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对柳惊眠说:“你快看看苍衡现在这么样了。”
柳惊眠一挥手,便将想要上前阻拦的道士们全部都送了出去,然后检查了一下这些道士的阵法,轻轻一抬手,阵法已破,只是苍衡闭眼站在原地,仍未清醒,柳惊眠对沈萤萤说:“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了。”
按理说,这种简单的阵法对苍衡来说应该算不上什么,他在里面遇见了什么,才会让他不愿意醒来?
虽然很不应该,但是柳惊眠心中也的确会觉得庆幸,如今东皇剑即将出世,而苍衡作为魔渊的魔君,还是沉睡着比较好。
柳惊眠现在不便前往魔渊,只将苍衡安置在京城中的一座客栈中。
苍衡与沈萤萤的这场大婚到此算是彻底黄了,闻灯应该高兴才是,但是流霜在闻灯的脸上找不到任何类似喜悦的情绪来。
夫人她为什么不高兴?
“我们要回魔渊中去吗?”流霜在她耳边小声问道。
“先不回去了。”闻灯顿了一下,对沈萤萤道,“我去看看陛下怎么样了。”
闻灯找到柳惊眠,几乎没怎么动唇舌,便让柳惊眠将苍衡交到她的手上。
只是沈萤萤见到她来,心中忍不住冒出了酸水来,等到闻灯带着苍衡离开后,她抓了抓柳惊眠的袖子,问他:“你和那个闻姑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柳惊眠不说话,沈萤萤小声道:“其实我都知道了,你把我血送给闻灯了对不对?”
柳惊眠脸色一变,问沈萤萤:“你怎么知道的?”
沈萤萤直直地望着他:“你先别问我,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她?”
柳惊眠道:“我不喜欢她。”
沈萤萤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问柳惊眠:“真的吗?”
柳惊眠点头,“真的。”
沈萤萤的脸稍微红了一些,她又问道:“你不喜欢她,那你喜欢谁呢?”
“有些事,等我以后与你说,好吗?”柳惊眠实在再经受不起沈萤萤这样的折腾了,“我在十方州有要事要处理,你在皇宫里好好待着,等我回来。”
沈萤萤点了点头:“好吧,你自己也小心些。”
将柳惊眠送走以后,沈萤萤拍拍自己的额头,苍衡如今的情况不知道怎么样,只是他如今被闻灯带去魔渊,她也没办法去看望他了。
待沈萤萤一回了宫去,便从宫人口中听到了皇帝驾崩的消息。
魔渊中,苍衡仍旧是在沉睡,闻灯拿着润湿的帕子,帮他擦了擦脸,她坐在床边,低头看他,她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唤醒他,或许只有沈萤萤才能救他。
可沈萤萤现在已经完全将他忘在脑后。
“你若是喜欢沈萤萤,我便将她送给你,”闻灯抬手,在苍衡的脸颊上轻轻戳了一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