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卓云马上改用标准的普通话向围城表示歉意,惟诚连忙表示没关系。于是梁又恢复了和田老大的谈话,“哇,你们昨天那个论文真的很厉害,府办的几个秀才都点头说不错,很自然,没有卖弄那么多的法律名词(惟诚暗笑,不是不卖,而是自己缺货)。看来你们的准备还是很充分的,你们组有人才,我们的田主任真是领导有方。”
“哪里哪里,梁局过奖了”田老大说,“我们那里的庙小,养不起什么大菩萨的,这次全是小顾一手操办的,江南才子嘛,又和我一样,在部队锻炼过,有才干又很务实,对我的脾气。”
梁卓云忽然爆发一阵尖锐的笑声:“难得见我们老田这样夸人,顾惟诚,你真要感谢你们领导对你的栽培。”
听到梁卓云如此清晰的叫出自己的全名,实是让惟诚有受宠若惊的意外之感,抬头正碰上梁局两道逼人的目光。惟诚道:“但愿自己能不辜负各位领导的栽培。”
接下来的谈话重点完全转移到了惟诚身上,从他的籍贯、学历、从业经验到兴趣爱好做了个全方位的详细了解。惟诚暗暗叫苦,想这下是壁虎充不了大鳄鱼了。既不能拒绝回答,也不能临时编造,偷眼看田主任,他在边上呵呵的傻笑,无奈之下也只能和盘托出老底了,心里还担心因为自己专业不够根正苗红,搞砸了田主任精心谋划的这盘大棋,也让自己从此失去了这一黄金搭档。想到这里,只觉得后背已有些发凉了,丧气了许多。正在这时,门开了,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女孩子走进了办公室。田主任连忙站起来和那中年男人握手,用广东话热烈交谈,态度之谦恭是惟诚前所未见,而梁局把女孩揽在怀里,指着惟诚道:
“你看这个哥哥很厉害的,考上大学学的是工科,毕业了又考了个律师牌,这说明他很刻苦很上进,你要是能有这种精神,妈妈就开心死了。”
女孩歪在她怀里撒娇,瞥了一眼尴尬中的惟诚。梁局麻利的拨了一个电话,朗声道:“李主任吗,取消下面那组的面试,就定给唐诚所吧,我看大家的意见都比较集中,我也同意。”说完牵着孩子进了里间,过了一会转出来说:“好了,田主任,你要带你的小顾做出点业绩给我们看看,不要让大家失望呀。”田洪钧连声应承。惟诚知道事情已成,连声感谢不已·····
黑色的奥迪上了高速,向深圳的方向疾驰,惟诚的手机又响了,电话了又传来梁卓云的声音,“不好意思,刚刚开完会。怎么样小伙子,真的把事办了吗?”惟诚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对方传来一句广东话的感叹“阴功······”接着用普通话说“你这个人哪,真是不听劝呀,做男人要承受得了大委屈,不要把女人看得那么重,既然已经办了,不管对错,就把它忘了吧,感情的事本身也没有对错,所以怨恨没有意义,好男儿要志在天下,不要在卿卿我我上浪费太多的精力和时间,我希望你明白这一点,晚上我让我家李姨煲点汤给你送去。”没等惟诚的谢谢出口,梁已经挂了电话。
一年前竞聘成功后,惟诚开始了空前的忙碌,明显的感受到现在接手的案子个个都分量非常,绝非是实习那半年那些鸡零狗碎的小case所能比的,接触的委托人、当事人的层次也都非同小可,有很多都是国字号的知名企业。
田主任把事情揽下来之后和惟诚语重心长的说了句话:“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以后能打下多少江山就靠你自己的本领了。”接着就回北京了,以后只是时不时的打个电话和惟诚聊上几句。由于田主任有交代,这块业务不允许所里的其他同事染指,所以惟诚根本就无法指望谁能为他分担。有的时候案头积了几个案子,急得他恨不能把一天掰成几天来使用,也就是这段时间开始再也没有时间给远方的沈嘉写情意绵绵的家信了,更有甚者有时连打电话的时间都难以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