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地一聲,耳根都紅了。
哈哈哈哈!唐小棠你羞不羞!」
「羞羞羞羞!」
「羞羞羞!」
年紀稍大的少年毫不客氣地鬨堂大笑,年紀小的學童則紛紛朝唐小棠淘氣地做鬼臉。
「閉,閉嘴!再,再吵,就,就讓我爹打,打你們板,板子!」
唐小棠惡狠狠地環視眾人,撂下狠話。
話聲剛落,腦袋被夫子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
蕭吟無奈搖頭。
也不知唐知府若是知道唐小公子日常在書院敗壞他的名聲,該作何感想。
「夫子!」
唐小棠抱著頭,委屈地扁了扁嘴。
夫子怎麼同那人一樣,喜歡敲人腦袋。
蕭吟是前段時間收到的朝廷的調令,將他從都水司,調往泥融學院,成了一名教諭。
雖說這泥融學院的教諭同都水司監丞一樣,都是連品階都入不了的職位,但是比起天天跟水利打交道的赤丈河監丞,教諭這個職位無疑同文官們的關係更為緊密,也更容易升遷。
當然,對於蕭吟本人而言,不過都是一份職務,他自是像是在都水司一般,認真對待,對書院每個生員都竭心教授。
「未眠,你來跟大家解釋下,老子所言,『不自見,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長』是什麼意思?」
唐小棠凌亂了。
夫子教過這段嗎?
不是才教到是以「聖人抱一為天下……」
天,天下什麼來的?
完了!
該不會什麼明,什麼彰的夫子也都教過了吧?
為何他全然沒有半點印象?
蕭吟淺嘆了口氣,「未眠,散學後,你留一下。」
唐小棠垂頭喪氣,「是,夫子……」
「其他人繼續。」
蕭吟手持戒尺,目光掃了眼學舍內的眾人,眾人紛紛閉上了嘴,不敢再放肆。
蕭夫子雖然脾氣很好,從不對他們發火,亦從不像其他夫子那般,會拿戒尺抽他們的掌心,但是罰起人抄書來實在太要人命了啊啊啊!
很快,泥融書院便又再次響起朗朗書聲。
散學的打鈴聲響起。
坐在外頭院階上的青鸞忙收起手中的繡面,繡線,裝在一個繡荷葉墨綠布袋當中。
「青鸞姐姐!」
「青鸞姐姐,你先回去吧!你家小公子又被留堂啦!」
「青鸞姐姐,唐未眠今日在課堂睡著了,被夫子逮了個正著,夫子定然沒那麼快放他走的,你還是先回去吧,不然等天黑了,下山的路就不好走啦。」
散學出來的童子們一個個見著青鸞,都同她熱情地打招呼。
因著唐小棠是以十六歲的年紀如學的緣故,故而跟他一個學舍裡的童子們的年紀都比他要小上一些。
小公子沒上過學堂,為了搞好同其他童子們的關係,青鸞便時不時從府裡帶一些糕點來書院,分小童子們吃。
故而小童子們見了她都很熱情。
就是太過熱情了,熱情地過了頭。
每回見著青鸞,小童子們便爭先恐後地搶著告訴她,小公子今日課堂上又睡著了,被夫子罰書寫,又或者是小公子今日書沒背出來,被夫子罰留堂。
青鸞很想告訴自家小公子的這些個小同窗們,其實可以不必這麼熱情的。
她只要再外頭等上片刻,不見公子出來,她心裡便有數來的。
青鸞都記不清,這是公子這個月以來第幾回被夫子給留堂了。
也不知公子是怎麼想的,自夫人去世後,連書本都沒捧過的他,忽然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