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當年那個被小五撿到的小女娃就是那知府家的小公子。如此說來,小五,那小孩該不會那時便喜歡上了你,以致這麼多年來都你念念不忘,故而才做出在朝暉樓大膽求娶一事吧?」
謝笙搖著手中摺扇,打趣道。
「那孩子當年才多大。」
謝母瞪了眼沒個正形的三兒子,轉頭對謝瑾白道,「那孩子唐突在先,你下令杖責在後固然沒有什麼不對,不過那孩子到底是你俞伯伯家唯一外孫,你俞伯伯一家又同我們交好,你沒有對那小公子趕盡殺絕是對的。」
謝瑾白漫不經心地「嗯」 了一聲,想起前塵一樁舊事來。
前世他巡按淳安不利,一再上書將他貶謫偏遠之地的那位御史似乎便是俞自恆的門生。
難怪,後來父親被國舅一派算計不得不主動辭去太傅一職,與父親交好的俞自恆卻在那時保持了沉默。
原來,此時便已埋下了禍根。
謝笙還是對那位淳安知府家的小公子充滿了好奇,「那個孩子當年長得是真好看,這麼多年過去,那孩子是長得越發好看了,還是長歪了?」
聞言,謝母也朝小兒子看了過去。
看起來,也是好奇當年那個粉雕玉琢,還被誤認為女娃的小公子如今是個怎樣的相貌。
究竟是越發出挑了,還是小時了了,大了卻再無昔日的靈氣?
謝瑾白不由想起那日端午前日在淳河邊上遇見一身杏色襦裙的小公子。
唇角微勾,給出四個字的評價,「更勝往昔。」
謝笙捕捉到麼弟唇邊的笑意,微微一愣。
不對啊,他怎麼覺得小五提及那位小公子,笑容略……騷氣?
謝母在一旁點了點頭,「想來也是。那孩子長得像你們俞姑姑。」
管家來報,老爺謝晏以及二公子謝為暮父子二人已從宮中散了朝,已回到府中。
管家話落,連朝服都沒有換下的謝晏同謝為暮父子二人便走進了大堂。
大堂內,謝母,二夫人蘇清歡以及謝瑾白同時起身相迎。
「孩兒見過父親。」
「見過二哥。」
謝瑾白起身,給父親、二哥行禮。
儘管謝晏、謝為暮父子二人從宮中出來,便提前便從在宮門外等候的府中小廝的口中得了小兒子已回到府中的訊息,眼下真的見了人,父子二人還是高興非常。
同謝瑾白在甫下馬車,眼前扭曲撕裂出現的幻境之中見到的那個發須皆白的謝晏不同。
此時的謝晏雖已五十多歲的,卻是發須皆青,亦未見任何老態。
但見他幾個大步向前,笑呵呵地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呵呵,很好,瞧著沒胖,也沒瘦。想來在淳安適應得挺好。」
二公子謝為暮站在父親一側,笑容溫和地注視著自己許久不見的麼弟。
謝太傅話聲剛落,謝老夫人便心疼不已地道,「如何沒瘦?分明臉都凹陷了進去。」
謝太傅無奈搖頭,「要我說啊,便是小五吃成薛小侯爺那般,夫人你定然也還是覺著他太瘦了。」
謝笙將弟弟的臉代入薛盛那隻大肥豬,身子惡寒地抖了抖。
他一臉堅決地表面自己的立場,「要是小五胖成那樣薛盛那個胖豬頭那樣,我定然同他斷絕兄弟關係!」
謝母輕飄飄地道,「噢,既是兄弟情能這般輕易捨去,那你也同我斷絕母子關係吧。」
謝笙當即拱手抱拳,「孩兒惶恐,孩兒不敢,孩兒知錯,母親息怒。」
一番連連認錯,逗得謝為暮,蘇清歡夫妻二人莞爾不已。
謝太傅手指虛點了點他,「你啊。」
謝笙面容端肅,表示自己認錯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