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笙抱著烏琴,起身向後退去,髮絲,衣袂飛起。
她的身前,似乎有一層無形的氣罩,將她牢牢罩於其中,謝瑾白內力催動的酒杯始終未得近身。
謝瑾白越發催動身體的內力。
杯子飛速旋轉,逢笙周遭的氣息波動。
「喂喂喂!逢笙只是讓那小公子好好睡一個覺,做一個夢而已!你要不要這麼兇殘呀!」
嘴裡說著抱怨的話,逢笙跺一跺腳,腳上的鈴鐺叮叮噹噹響起。
隨著他的動作,他身前的那層無形的氣罩倏地向前波動而去。
謝瑾白揮袖相擋,在那層氣罩距離他尚有一定距離之前,驟然抬手揮去。
那氣罩連同杯子在內,驟然撕裂。
謝瑾白鶴氈一揚,將趴在桌案的唐小棠牢牢護在懷中。
「咣當」——
杯子應聲而碎。
摔在鋪著絨毯的地板上,發生並不清脆的聲響。
由始至終,未曾波及懷裡的唐小棠分毫。
「你竟是何人,刻意接近我同棠兒,意欲為何?」
謝瑾白看向逢笙的眼神,已不足以用冰冷來形容。
逢笙抱著烏琴,笑容艷麗,「逢笙就是逢笙咯,至於逢笙想做什麼,逢笙為什麼要告訴你?」
謝瑾白放下懷中的唐小棠。
身形一晃,逼近逢笙,烏啼鋒利的刀鋒,已然抵著逢笙纖細、白皙的脖頸。
逢笙認出烏啼,頓時變卻了臉色,極其敗壞地問道,「『烏啼』為何會在你的手中?」
謝瑾白緩緩勾唇,「我為何要告訴你?」
輕蔑又不屑。
「你!」
逢笙說話一貫輕易能將人氣死,這一次卻是頭一回被謝瑾白給氣得不輕。
「這麼漂亮的脖子,不知道流出的血會不會也格外的艷麗?」
逢笙在心裡頭大罵謝瑾白是個瘋子,嘴裡卻是道,「謝大人不妨試試?不過,可要小心些。萬一一不小心,將我的腦袋也給隔了下來,那大人的小公子可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喲。」
—
「小果兒,醒醒,醒醒。」
有人喚他。
這聲音太熟悉了。
唐小棠揉揉眼睛,費勁地從開眼。
這一睜開眼,頓時驚著了。
「阿,阿孃?!」
唐小棠瞪圓了眸子。
他怕不是真聽著,聽著便睡著了?
要不然怎麼會夢見阿孃呢?
「睡迷瞪了,阿孃都不認得了?」
俞妤放下手中的針線,將縫製到的虎頭圖案的軟帽給放到一邊,笑著,在唐小棠光潔的額頭上戳了戳。
唐小眼下意識地,握住了阿孃的手。
小小的手,握著一隻柔軟,瑩白的手。
阿孃的手,是暖的,也是軟的。
唐小棠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握住阿孃的那隻小手,有些被嚇了一跳。
他燙著一般地鬆開阿孃的手,忙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發現自己的身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變小了!
所以,他是真的在做夢?
還夢見自己回到了小時候?
「怎麼了?可是做什麼噩夢了?」
見唐小棠小臉上的神情不大對勁,俞妤擔憂地望著兒子。
「沒有,沒有。阿孃,我好想你啊……」
夢見自己的娘親,怎麼會是噩夢麼?
再沒有比這個夢更好的了!
「阿孃!阿孃!」
他雀躍著,撲進俞妤的懷裡。
唐小棠小時候是個小胖墩,挺沉。
俞妤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