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達語氣一頓,銳利的眸光直逼謝瑾白,「謝大人在此時阻止我同莫副使出城,究竟居心何在?!」
謝瑾白眨了眨眼,「懷瑜何曾不許莫副使出城來的?」
薛文達一愣。
他初時並未反應過來謝瑾白這句話是為何意。
待反應過來之後,頓時在心裡痛罵謝懷瑜陰險狡詐,詭計多端!
可不是呢麼。
謝瑾白從一開始攔的就是薛文達,嘴裡說的也都是關心薛軍備的安慰,壓根提都沒提過副使莫穩。
換言之,他從未攔過莫穩。
不是必須要有個人出城調兵呢麼?
莫穩一人出城即可。
如此,只要薛文達留在城內,也就不必擔心莫穩不會盡心盡力派兵援助。
「莫副使,我同餘大人,薛軍備乃至城中百姓靜候莫副使的佳音。」
莫穩不明白事情怎麼就發展到這一田地了,如何便只能他一人出城門了?
莫穩不敢一人做主,只好求助地看向上級薛文達,「薛軍備……」
薛文達心知,除非自己出手將餘琢、謝瑾白兩人給撂下,要不然別說是城門,便是這房間的門他十有八九也是出不去的了。
餘琢、謝瑾白兩人,一個是欽差,一個是扶風縣縣令,他能對哪個動手?
哪個都不成!
最終,薛文達只好不甘地對莫穩地下命令道,「按照謝大人所說的去做。莫副使,我同兩位大人以及城中百姓的性命,可全都系在你一人身上了。」
當然,謝瑾白、餘琢以及全程百姓的性命薛文達自是不在乎的。
他的重點在第一句,即暗示莫穩可千萬要及時調兵進城,要不然他的性命可就交代進去了。
「是!屬下告辭!」
莫穩深深地看了眼自己的上級,推開房間的門,大步地離去。
薛文達眼睜睜看著副使大步離去,而自己只能困在這間客棧的房間裡頭,心裡頭之憋屈,可想而知。
薛文達復又在桌前坐了下來。
剛要端起酒杯,打算來一個借酒澆愁,不曾想,杯中的酒尚未沾唇,只聽謝懷瑜悵然地嘆了一口氣,「也不知東、西二城的兵卒可否能堅持到何時,是否能等來援軍。」
薛文達握著酒杯的手一僵,一時間,杯中的酒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謝大人,您說吧。您究竟想要薛某做什麼?」
謝瑾白但笑不語。
薛文達心裡頭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扶風縣府衙,後院私宅。
「叩叩叩——」
唐小棠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聽見一陣敲門聲。
唐小棠趕忙從床上坐起,從枕頭底下拿出那把見血封喉的「烏啼」,警覺地問道,「誰?」
「小公子,是我。」
是蕭大哥?
這麼晚了……
該不會小玉哥哥出了什麼事情!
唐小棠睡意頓消。
他連忙披了件外衫,摸黑將燈點上,急匆匆地前去開門,「蕭大哥,是不是小玉哥哥他……」
蕭子舒謹慎地環顧左右,神色凝重地道,「進去再說。」
「好。」
唐小棠側了側身,在蕭子舒進來後,轉身關上房門。
房門一經關上,唐小棠便著急地再次問道,「蕭大哥,可是小玉哥哥出了什麼事了?」
蕭子舒簡明扼要地道,「今夜山匪忽然夜襲扶風城東、城西兩座城門。駐軍現在全部都在城外,莫副使已經出城前去調兵。主子擔心,若是沒能及時等到援軍,城西、城東兩座城池恐將失守,一旦城破,山匪第一時間定然會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