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上,朱鴻楨身子還在抽搐,身子倒下。
瞳孔睜大,唇角更是緩緩有血滲出。
「何人竟敢在衙門外於光天化日之下行兇,王捕頭,速速帶人去追。」
蕭子舒已經追了上去,謝瑾白此番命衙役追擊,自為了做一個表明功夫。
「是!」
何捕頭點了幾個差役,領命而去。
朱延鵬扶著朱鴻楨倒下的身子,「阿爹!阿爹!」
他驚惶地對著周遭大喊,「郎中,郎中,求求你們,誰去找郎中過來!求求你們!阿爹,阿爹!您千萬要堅持住啊,阿爹!」
仵作馮平一直候在堂下,見狀,剛忙疾步走上前來。
然而,已是無力迴天。
朱鴻楨已然沒了氣息。
「朱公子,令尊已然仙逝,請節哀。」
朱延鵬抱著朱鴻楨的屍首,哀聲求道,「不!不會的!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阿爹!求求您,求求您!」
馮平只能回以歉然搖頭。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在場所有人的驚著了。
謝瑾白冷靜地問道,「馮仵作可是已知朱員外死因?」
沒有錯過方才馮平在給朱員外檢視傷勢時,還從懷裡拿出巾帕,從朱員外身上取了下什麼東西,謝瑾白出聲問道。
「大人好眼看。大人請看這枚冰針,這是屬下在方才在朱員外後脖頸處所拔出。如果屬下沒有猜錯,這枚冰針定然淬了劇毒。」
立即便有衙役上前,將包裹在巾帕裡頭的冰針呈於謝瑾白的面前。
從馮平拔出冰針,到冰針呈現於謝瑾白的眼前,不過也就是短短几息之間,可由於冰針本就細小,待衙役呈上來,除卻針尾部分,其餘均以化於巾帕之中。
馮平在堂下為謝瑾白解釋道,「此類冰針大都透過吹筒,射入被害人體內。由於冰針提前便被淬了劇毒,是以只要射中,冰針沒入體內,往往在短時間內便能斃命。且由於冰遇熱,溶於水,便是事後檢屍,也往往難以查清死因。此種暗殺之法,在今阮凌,也就是舊國南桑曾一度流行。」
「南桑?該不會是南桑人所為吧?」
「南桑乃是阮凌所滅。他們對我們東啟百姓下手是怎麼一回事?」
「可不是!冤有頭,債有主!南桑既是為阮凌所滅,不去找阮凌的人報仇,潛入我們東啟殺人算什麼?!還有,朱員外臨死前的那句河,河,什麼的是什麼意思啊?」
「哈哈哈哈!報應,報應!都是報應吶!」
趙青松仰天大笑,被衙役強行帶離。
「啪——」
驚堂木拍下,待大堂外百姓安靜下來後,謝瑾白沉靜地開口,「冰針為舊國南桑所有,並不意味著此次案件便是南桑國人所為。既然馮仵作知曉冰針乃是舊國南桑所產長之暗殺武器,未必其他國家的人便不知曉。
朱鴻楨殺害趙小銳證據確鑿。按照東啟律例,罪犯殺人,應稟明本州知府大人,再行問斬。然而朱鴻楨既為不明人士所暗殺,趙小銳失蹤被殺一案,便以此了結。
關於朱鴻楨於此次衙門外遭人暗殺一事,本縣亦定然會調查清楚。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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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棠昨夜睡得太晚,早辰也便起不來,沒有再像昨日那樣,站在百姓外頭旁聽謝瑾白審訊。
他是在私宅用膳時,從衛卒口中聽說了朱鴻楨,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為人暗殺在大堂之上的訊息,便急忙忙來到後堂的休息間。
謝瑾白正在命葛洲將扶風縣的戶籍資料整理出來,一併交予他。
「小玉哥哥認為,朱員外遭,遭暗殺這件事會同舊國南桑的遺民有關麼?」
唐小棠在門外,恰好聽見謝瑾白命葛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