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堯以為謝瑾白知道帝王今日要來,這一桌子菜也是做給帝王嘗鮮的,故而迫不及待地邀功道。
季雲卿用濕巾帕擦手的動作驟然一頓。
唐棠目露錯愕。
這滿滿一桌子的菜,竟然是出自這人之手?
看來,今日,還真是託了帝王的福了。
唐棠夾著菜,送進嘴裡的食物卻是再嘗不出個甜酸來。
吃過飯,唐棠再次提出告辭。
「我送你。」
「不用了。」
謝瑾白卻還是自顧自起身,跟著唐棠出了飯廳。
四公子竟,這麼將聖上給留飯廳裡了?
平安小心地覷了眼瞧不出心緒的主子,試探性地問童僕阿堯,「四公子近日同唐大人兩人經常有往來麼?」
阿堯搖頭, 「沒有啊。四公子今日也是頭一回請這位唐大人來府上。」
季雲卿將手中的巾帕遞還於平安,眸光沉沉,「你說,是你家四公子主動請的唐未眠?」
「嗯。是我主動邀請的未眠。」
謝瑾白邁進飯廳,淡聲道。
阿堯困惑地問道,「公子,您怎麼這麼快便回來了?」
不是說要去送那位唐大人麼?
謝瑾白唇角彎起,「聖上若是還有什麼其他要問的,不妨直言。臣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去你房間吧。」
謝瑾白點頭,卻並沒有帶著季雲卿上樓,去他的臥室,而是將人帶到了一樓的偏廳。
季雲卿站在偏廳的門口,一臉怒容地道,「朕方才說了,朕要去你的房間!」
「聖上明鑑,此舉恐怕不妥。」
季雲卿冷冷地問道,「有何不妥?」
謝瑾白笑了笑,「微臣想長長久久的活下去呢。」
季雲卿臉色微變。
到底是跨進了偏廳。
兩人都是太過聰明的人,謝瑾白一句想要活得長長久久,季雲卿便聽出了,他已經知道昨夜那些行刺的黑衣人的來歷。
「昨夜那件事,朕已經罰過皇后了!念在她為朕誕下大皇子,公主,三皇子之功,故而未曾剝奪她的皇后之位。皇后已同朕保證過,今後絕不敢再犯,朕亦向你允諾,若她日她再做出對你不利之事,朕絕不姑息!」
昨夜,謝瑾白已經知道自己會在回府途中遇襲,因此並沒有乘坐唐棠馬車離開。
前世,那場暗殺是不是同小九有關。
後來,還是他無意間聽見了小九同平安的對話,方知,刺殺他的人皇后。
不管皇后的地位有多尊貴,她也只是一個女子。
他的存在,於皇后而言,大概是鯁在喉間的那根刺,恨不得除之後快。
「絕不姑息?敢問皇上,是如何個絕不姑息呢?是屆時廢黜後位,還是將皇后逐出皇宮?亦或者,若是臣有個三長兩短,殺了皇后,替臣償命?」
季雲卿沉下臉色,「那你要朕怎麼辦?要朕廢黜皇后?你應該知道,即便是朕,亦不能輕易廢后。朕倒是想問問你,你同那唐未眠之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從昨夜起,你便同他莫名親近。
除卻朕,從不允許外人踏足臥房的你,更是主動將唐未眠邀請至臥房,又為他特意做一桌淳安菜餚!
瑾白,如果你是要利用唐未眠,以達到令朕吃醋的目的,那麼,朕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朕極其不喜歡你這麼做!未眠,朕每日要應付後宮那些嬪妃之間的爭風吃醋,已足夠令朕厭煩。你我同為男子,你能不能不要像個女子那般,為了證明朕是不是足夠在意你,心裡是不是隻有你,便做出……抱歉,朕,朕不是這個意思。
昨夜的事情,朕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