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喜歡我青絲的樣子?」
他記得,先前棠兒好幾次都看著他的青絲露出遺憾的表情。
「我不是,哎呀!我是心疼麼你這是用什麼染的呀?會不會對你的身體有傷害啊?」
「沒有。是一種草藥,洗去便是了。」
聞言,唐小棠這才放了心。
片刻,唐小棠將腦袋抵著謝瑾白的肩頭,低低地道歉道,「對不起。」
「為何道歉?」
「我應允過的,事情了結了便去找小玉哥哥你的,我……」
他食言了!
儘管,他是無意失約的。
原本,按照計劃,他同逢笙分別假扮成聖女霓為裳和霓為裳身邊的侍女,為的就是第一時間掌握國師的動向。
早在國師告知他季雲卿答應借兵的當晚,逢笙便已命人將訊息傳了回去。
因此,在東啟大軍未到之前,他們便先發制人。
說到底,唐小棠同逢笙他們之所以能夠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內攻破曲寧城,根本不像外界傳聞的那樣,有什麼通天之能,不過是因為阮凌國君荒淫無道,而他們早在幾年前,便已開始部署罷了。
「棠兒以為,我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啊?
唐小棠將腦袋從謝瑾白的肩上暫時挪開,看著他,遲疑地問道,「來……找我興師問罪的?也不對啊,知曉我真正身份的人少之又少。小玉哥哥是怎麼知道……」
「這幾個月,我一直待在若曉。」
若曉是東啟同南桑接壤的邊陲之地,南桑那邊有什麼動靜,若曉也會收到訊息。
唐小棠自東啟回南桑,之後全無訊息。
不久,便傳出南桑舊軍突襲阮凌都城曲寧,時間上太巧合了。
加之逢笙是這隻舊軍的副將,逢笙又稱呼唐小棠為少主,主帥是誰也答案也便呼之欲出。
而南桑新君,便是這次舊軍的主帥。
因此,早在四境都在猜測南桑這位新君主的身份,謝瑾白便猜到了,南桑新君很有可能便是唐小棠。
若曉本就是先前阮凌君主為了利益,割讓給東啟的,因此在若曉生活的很多百姓原本都是南桑之人。
以謝瑾白的身份同聰明,打聽到新任國君的身份,倒也確是沒什麼難度。
唐小棠奇怪的是,「季雲卿怎麼可能會同意你們兄弟二人同時守護若曉?」
謝家長公子謝為朝便是若曉的都指揮使,掌管若曉全境軍務,這已經足夠令季雲卿忌憚的了,又怎麼可能再派小玉哥哥前去若曉?
「我在若曉,並未有任何職務在身。」
唐小棠驚訝地道,「怎麼會?季雲卿應該不會同意你離京才是。」
好歹也有過接觸,對於季雲卿的為人,唐小棠多少也有點瞭解。謝瑾白如今雖然已經沒有軍權,但是他這樣的人,是無論走到哪裡,都能夠輕易聚起一批甘願聽他指揮,聽命於他的軍隊的,因此,季雲卿不會放小玉哥哥出潁陽才是。
季雲卿忌憚小玉哥哥。
捨不得殺,軟禁在潁陽是最理想,也最有效的手段。
謝瑾白淡聲道,「不需要小九的同意。」
謝瑾白太瞭解季雲卿了。
他明白,以季雲卿的性格,只要他活著,對方是絕不可能放他出都城的。
那晚謝瑾白同唐小棠短暫春宵的翌日,唐小棠提出有事不得不離開之時,謝瑾白心中便已有了盤算。
那天之後,他開始逐漸稱病請假未上早朝。
一開始是十天半個月請個兩三天,後來請假越來越頻繁。
季雲卿派御醫前來太傅府,替他診治,也沒診治出個所以然來,只是給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