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莫忘!”楼下传来余成海暴怒的吼声,“你马上给我滚下来!”
“我去劝劝爸爸。”余莫忘皱眉说完,也往楼下走,走了两步又回头,“臣野,帮我看好我妹妹!”
“你叫余洁伊?”田臣野朝她微微一笑,“我们是第三次见面了吧?”
洁伊轻轻点头。
“真是有缘哪!”他轻笑,“只可惜都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洁伊抬起头,“我帮你包扎伤口——”他的胳膊一直在流血,地毯都染红了。
“换个地方吧。”他左右看了看这间藏书室,“这里的空气实在糟透了。”
“那——我们去马厩?”看到他惊讶的脸,洁伊急忙解释,“马厩外面的栀子花开得最好!”
“只要不是在马厩里面——”他松了口气,“那匹小公马真不是普通的烈性子!”
“为什么?”低垂的视线落在那双忙碌的小手上,田臣野若有所思。
“什么?”洁伊蹲在草地上,用消毒水清洗着他的伤口。
“我是说刚才,你——为什么——”田臣野抿唇,思考着该如何措辞。
“我不是有意——”洁伊抬头看了他一眼,委屈地说,“是我先到藏书室的,真的不是有意要偷听。”真是糟糕呢,老天好像故意跟她过不去,一整天不停地惹到他。
“我不是问这个。”田臣野皱眉,“而且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
洁伊舒了口气,“那就好。”
“你怕我?”显而易见。
洁伊老实地点头,“刚才在山坡上的时候,你真的很凶。”
山坡上?田臣野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跟她说了很重的话,把这丫头吓成这样——心里微感歉疚。
洁伊慢慢地擦着药,他这条胳膊今天真是多灾多难,先被阿波罗踢伤,又被花瓶砸伤,“恐怕要肿个几天呢,你做什么工作?有妨碍吗?”
“大概没什么妨碍。”他说。
“我竟然问这么蠢的问题——”洁伊笑起来,“听说你家里很有钱呢,既然这样,休息几天应该可以吧。”
“正好相反。”他淡淡一笑,“我是田家最忙的人,就算病得要死也不能旷工。”
“是吗?”洁伊忧心地抬头,“那怎么办?”
眼前这对比泉水还要清澈的眸子,清晰地映着完整的自己,毫发毕现——不知为什么,这样的眼睛让他感到刺心,竟然不敢再看,慢慢地别转脸,“你不用担心。”
“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呢?”洁伊一边绑着绷带,一边忧愁地说,“二哥也是这样,忙起来连饭也顾不上吃,我不明白,工作不是为了过得愉快吗?你们这样忙,又是为了什么?”
“所以你就因为这个跑到马厩对一匹小母马掉眼泪?”他摇头,“傻孩子,你太不了解男人。”
“大概是吧。”把卷高的衬衫袖子放下来,遮住包扎的绷带,洁伊站起来,恳求地说:“马厩的事,请你不要告诉我二哥。”忽然不忍心让她的希望落空,答应的话冲口而出:“你放心。”
“谢谢你!”洁伊合掌微笑,“我真怕二哥知道,他每天都那样忙,我却什么忙也帮不上,还总是给他添麻烦,就好像这次——”想起自己的婚事,不免又发起愁来。
田臣野还以为她在为刚才的事担心,冷笑着说:“你为什么不帮着你二姐?只要你发话,余成海就不会骂你,余莫忘也不用担心了!”
“我怎么能说谎?刚才的事——”回想起刚才二姐说过的话,洁伊羞红了脸,好半天才续道:“刚才的事明明就是二姐不对,我怎么能冤枉你?可是二姐毕竟是女孩子,我、我不能说出真相已经很对不起你了,怎么能再让你受委屈?可是大家还是误会了你,以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