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父仔细地打量他。“看来你不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单纯家伙嘛!”
“朱伯父谬赞了。”
“我也不是在夸奖你。”朱父悻悻然地说。“你是真心喜欢我的女儿吗?罗家小子。”
“……”罗骥思考著。
“臭小子!难道你是在玩弄我女儿的情感?!”朱父随即咆哮。
罗骥摇了摇头,这对父女怎么都如此没耐性呢?“没有立刻回覆您的理由,是因为我与令媛的情感问题,不该由他人置喙,要谈也该先等我和朱丽夜确认过彼此的心意后再说。”
“哼,这没确认心意就已经在确认身体了,讲什么大话!”
尴尬地晕红耳根,罗骥无话可说。
见他这副“纯情”的模样,朱父不甘心地忿忿说:“你这臭小子,能懂一名种花农辛辛苦苦培养了一朵十年、二十年才会绽放的花儿,却在花开的瞬间赫然发现花心长了只恶虫在吃花瓣的心情吗?居然就在我面前……我不多打你两拳,实在难消我一肚子的火!”
“如果您愿意收回成命,不限制朱丽夜的行动的话,晚辈再多挨几拳也没关系。”
“竟还讨价还价啊?臭小子!”
罗骥苦笑。“您的拳头可不轻,威力十足呢!”
讲到这,可不是朱父要自吹自擂,还挨得了他拳头的,十个男人中找得到一人就算厉害了。算这小子还识货!朱父的怒火终于消退了一半,他坐到沙发上,双手盘在胸前,命令罗骥也坐下。
“你主要是来问我有关那通电话的事吧?那我们就快把这件事解决,你就可以滚蛋,和我女儿划清界限了。”
罗骥想一想,也好,先把公事处理完毕。“伯父愿意详细地把电话的内容告诉我吗?”
“详细什么?我和你通的电话中讲得很清楚,那是个男人打来的,除此以外的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难道不是伯父有意隐瞒吗?您想隐藏电话内容,私下调查,好取得独家新闻吧!”罗骥总觉得以一名干练的老记者而言,哪会轻易地忘记“题材”。
朱父像被口水噎住,眼睛突然左瞟瞟、东转转。“我……哈哈……怎么会呢?噢,对了,那家伙好像操著外省口音。”
“他打电话来的时候,是怎么说明他的意旨?他的哪句话让你觉得有必要去采访看看?或者是他说了什么让你觉得有凭有据的事,引起你的兴趣?”打铁趁热,罗骥步步进逼。
眼看瞒不下去,朱父唉呀地嚷著。“好了、好了!我把录音带也拷贝一份给你就是了!”
“您录音了?”连朱丽夜都被自己父亲给蒙骗了。
“这种东西又不能当呈堂证供,我以为不用给你也没关系,不过看在你查案查得也挺辛苦的,我就可怜可怜你,拷给你一份吧。不过交换条件是你不可以告诉阿夜,说我没把有录音带的事告诉她,要不然我耳根子就别想清静了。”
罗骥伸出手。“您也别太欺负阿夜了,什么事都不告诉她,还让她去做这么多危险的事。”
故意慢条斯理地把录音带抽出来,放在他的手上,朱父说:“要成为能独当一面的记者,就需要锻炼。我嫌她还太嫩了,换成我才不会被你们这些条子捉到把柄。”
“谢谢您的合作。”终于取得关键证据之一的录音带,罗骥至少能肯定这一趟不是空手而回了。
丽夜走在漆黑的沙滩上,望著潮来潮往的浪涛在月光下翻滚,紊乱的思绪也逐渐被安抚了下来。
她还是很气父亲的不讲道理,可是另一方面,她又搞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气父亲不让她与罗骥见面,或是气愤父亲以那“意外”的一幕,断言说她行为不检点……她担心万一是前者的话……
喀!脚下发出细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