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快放开我,咱们不能……”佟姐儿始终对他气不起来,软了声音试图劝他。纪大爷难得无赖了一回,抱紧了她就是不撒手。
佟姐儿气的落了泪,她千算万算皆未算到会有这样一日,平素总一副正人君子的大表哥竟也同那两人一样。从来都是只顾着自己,从我想过她愿不愿意,更加不会觉着这是在轻贱于她,玩弄于她。
纪大爷总算寻回了理智,一时间羞愧难当,立时松开了佟姐儿,看着她哭得两眼通红,心里便悔得不行,直恨不得扇自己几耳光。
“表哥一时……”纪大爷语塞,真不知该如何解释,总不好说这天时地利的,他一时把持不住,想要同她来点别的,除了想抱抱她,纪大爷可对天发誓,今晚真的再无半点其余遐想。
纪大爷平素与同窗在一处时,最擅推敲理论。今日这时却是张口无言,这里还在绞尽脑汁儿来想怎样同她解释,才能让她放下方才的不快与厌恶。那边适才正哭着的人儿,正一抹眼泪拔腿就跑了,纪大爷望着她远去的身影,面上再也冷静不了。
佟姐儿红着眼睛跑进屋,要说丫头们不知出了何事,那便是傻的。起先开口的便是罗妈妈,她一面拿了那热水烫过的巾帕为她敷了敷眼睛,一面明知故问道:“姑娘这是怎地了?眼睛这样通红。”
罗妈妈只以为自个装得像,不想佟姐儿早就看透,忍不住又落了泪,“妈妈无需再装,就是你想的那般,我实在想不到……”佟姐儿越想越伤心,她这时候不止伤心自个,还伤心纪大爷,瞧着一副坦荡荡的君子模样,谁会想到背地里竟……佟姐儿停住思绪,闭上眼睛整个人还冷静不下来。
“大爷可不像个放荡的,姑娘可是会错了意?”罗妈妈好意提醒一句,谁知刚一开口,就换来佟姐儿的不忿,“妈妈怎地胳膊肘往外拐,千万不能被他那副长相骗了过去,我便是信他表里如一,今才吃了他给的亏。”
罗妈妈听完,止不住的叹气道:“姑娘诶,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依老奴看大爷这是对你中毒太深。往日在纪家,万事有规矩,他便是想乱来也没那个胆儿,如今倒是应了那句‘天时地利’,难免没能忍住罢了。”
罗妈妈一番言语一落地,佟姐儿安静许久,才问:“妈妈何意?为何总向着他?”
被自小当做亲闺女的姑娘质疑,罗妈妈一时没能忍住,微红了眼眶,“姑娘可不能瞎想,老奴不过是想着如今咱们还须借他之力,然则,咱们几个女流之辈如何能安稳的在此地扎脚?”
罗妈妈此言倒也不假,佟姐儿虽是明白她的一番用意,可心里到底还是有些被伤到,默默扯过锦被,闭了眼。
佟姐儿这里滋味难言,纪大爷可谓恨不得打死自己。他是时隔越久,头脑就越发冷静下来,理智一回笼,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这佟姐儿在他跟前就是一张白纸,上头写了什么一看便知,只怕日后是再不能同她相近。
纪大爷夜半三更仍懊悔的入不了眠,索性一下自榻上爬起来,命小厮送来一壶酒。
他自诩洁身自好,从未有过不良嗜好,一不嫖赌,二不酗酒,行事前皆有原则顾忌。今日可谓犯了大错,一想到日后无法同她与前几日一般亲密无间,纪大爷便心痛不已。辛辣的滋味刺激的他一瞬涨红了整张俊脸,喉咙管火辣辣烧,却仍是固执的一杯一杯的往嘴里灌。
小厮们在屋外急地团团转,没得法子,这主子爷心情不爽,他们这做下人的又不敢强蛮夺了他的酒壶,此刻又被赶出了屋,只得贴在门上干着急。
纪大爷到底是个没酒量的,待那酒壶儿一见底,他也便差不多了。噗通一声,人栽倒了地上。这时候小厮们再顾不得其他,连蹦带跳的奔进屋,两人一合力便将他抬上了榻。褪衣的褪衣,脱鞋的脱鞋,两人给他送了束缚,又寻来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