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和尚低宣佛号道:“老衲乃是姑妄言之,是与不是此刻还难判别。”
见皇甫端一脸疑虑之色,遂又道:“咱们该走了,免得等会再生枝节。”
皇甫端知他担心孟紫琼赶来,点头道:“老禅师所言极是。”急领着白眉和尚匆匆行去。
再说杜君平因追踪皇甫端,几乎引来了一场是非,为免再惹麻烦,趁机脱离了皇甫端后,便一径赶回了所居小庙,进入客房,修罗王已然回转,盘膝默坐榻上,见杜君平从外回来,微感不快地道:“你往哪里去了?”
杜君平亦不隐瞒,随将前事经过说了一遍。
修罗王极为留意地听着,直到他把话说完,方始长吁一口气道:“照此情形看来,千手神君似已脱离了天地盟的掌握。”
杜君平不以为然道:“晚辈当日在神风堡时,见那东方前辈似亦与前辈一般,失去了功力,并暗中受着天地盟的挟制,他不可能逃出魔掌。”
杜君平沉忖有顷又道:“他来泰山或许是身不由主,说不定天地盟要借他作个幌子。”
修罗王猛地一拍大腿道:“此言大是有理。”
想了想又道:“当年的四大副盟,杜飞卿与谢紫云已死,千手神君与老夫虽在,不啻废人,他今以孟紫琼替代飘香谷主,以我那不肖的畜生任长鲸替代老夫,再添上一位已失功力的东方玉明,岂不凑上数了?”
杜君平不解地道:“他们为何要如此?”
修罗王哼了一声道:“天地盟虽以盟主为道,但—四大副盟各有其权力,盟主与四大副盟共同义决之事更具有无上权力,看来他是要借用四大副盟之名义,胁制盟友们了。”
杜君平点头道:“前辈说的是,目下,晚辈极欲会晤飘香谷的人,将此情况告知你们,免得那些前辈们挂念。”
修罗王沉忖有顷道:“此事老夫原不该阻拦,但我有我的打算,你且暂忍耐几天,到时老夫一定让你如愿便了。”
杜君平乃是深明事理之人,知道老人乃是一番好意,便不好再坚持了。
修罗王复又道:“近日内你不妨将老夫所传,多加习练,你今已得四派之长,倘能勤练不辍,不难成为武林第一人,幸勿妄自菲薄。”
杜君平心头一慎,敬谨受教道:“前辈之言极是,晚辈近日正在苦练,不敢有负前辈厚望。”
修罗王点了点头道:“你歇息去吧。”
杜君平依言回到自己卧房,只见床上端然盘坐着一人,不禁大吃一惊,张口正待喝问,那人急忙摇手,并暗用传音道:“不要出声,老夫此来绝无恶竟。”并用手指了指修罗王的卧房。
杜君平心中大感惊异,细看那人,竟是用使女引走孟紫琼的蒙面人,遂亦用传音道:
“尊驾是谁?”
蒙面人从怀中取出一面龙纹金一晃道:“你该认识这信物。”
杜君平怀中亦有红脸老人送的一面,于是点头道:“此是那位红脸老人的信物。”
蒙面人点头道:“你知道不是外人便好说话了。”
杜君平道:“现在你有话可以说了。”
蒙面人一指修罗王卧室道:“他是谁?”
杜君平摇摇头道:“他不是外人,但目前我不能对任何入透露他是谁。”
蒙面人又道:“你既不肯透露他是谁,但此来用意总可以说了。”
杜君平摇头道:“恕我亦不能奉告,除非在下确知尊驾是谁。”
那人想了想道:“老夫原对你二人存有极大疑窦,嗣因见你武功极似那人,寄以信任,尊驾不用再问了。”
蒙面人喟然一叹道:“小哥既这般多虑,老朽果是不便再问了,但盼你明辨是非,莫为甜言所惑,自毁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