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听我们的谈话?”
刺耳的煞车声响起,他大剌剌将汽车停在无人的街道上。
转头,铁青脸色在路灯照映下,显示着他正处暴怒。
“是的,我偷听你们的谈话。”
她不否认、不迂回,杀死爱情很痛,但她不能手下留情,苟延残喘的爱情,会让她生不如死。
“告诉我,你是不是决定了合家团圆?是不是决定了重圆破镜?”
“如果我有决定,会通知你。”
育臻的态度让他非常生气,想起病床上盼盼的无助神情,想起她这些年受的苦难,他的心情纠结。
他憎厌起育臻的冷静,憎恨起她的强势立场。
她凭什么选在这个时间逼他放手盼盼?凭什么跳出来,夹在他和盼盼中间?于是,他用冷漠伤她。
通知?很好,公式化却清楚的说辞,也许她应该找律师在场,简单几句,交代他们不应该继续的婚姻。
“如果我期待的东西比‘通知’更多呢?如果我等不及你的‘通知’呢?”
“我想我的七亿换得到更从容的时间。”在划下第一刀之后,下手第二刀、第三刀变得容易,之于尔众,伤害她变得轻而易举。
“七亿,好大的一笔数字,我想我真的欠下你很多,多到拿出全数自尊都不够抵偿。”
尊贵的七亿……买走她的婚姻、人权、公平外,还顺带买走她的骄傲与自尊,他果真是个精明商人。
“收起你的伶牙俐齿,我很累,不想和你吵架。”他适可而止地收起刀锋。
“我也累!这个晚上我不会比你轻松,我要扮贤妻良母,我要跟踪心不在焉的丈夫,要偷听他和前妻的对话,然后反复拿他们的对话来折磨自己。我真的很累,你知不知道?”
“没有人要你跟踪,你不用像壁角老鼠,窥伺我的一举一动。”
“壁角老鼠——真有趣的形容词。在你眼中,我是这种人?”
“没错,从最早调查我的生活开始,你试图了解我周遭的人事物,然后拉拢致渊、致博,打进我的家庭。这些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轻松过关成为我的妻子,却没想到你越来越贪心,控制了我的家庭,还想控制我的行为和想法。”
她控制了他的心,让他几次想起她时,放手盼盼的念头兴起,这个念头让他非常忿忿不平——
盼盼是弱者、是亲人,是他宠着、爱着、疼了一辈的女人,他怎能为她放手盼盼?
“你怎么可以这样指控我?”
“不是吗?你原本不在致渊、致博的学校任教,为什么要转校?你敢说和接近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查不出来,你用什么方式向教务处要求教致渊、致博班上。”
“转校是因我母亲糖尿病发作,爸爸、哥哥忙到无法陪她,我只好搬回家就近照顾。一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当时爸和大哥正陷于事业危机,这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很完美的解释。你又为什么要特意接近致渊、致博,赢得他们的好感?”
“他们是让人头痛的双胞胎,优秀、聪明却让全班女生都害伯,之前的老师伤透脑筋却解决不了。我想过要家访,但有经验的老师告诉我没有用,你的金钱万能观只会让问题更严重。
既然无法从家长处得到帮助,我只好在他们身上下功夫,取得他们的信任,挖掘他们不想让人知道的想法,找出问题,解决问题。“
“是吗?我从没有告诉任何媒体,我的妻子是盼盼,要是没有经过特别用心调查,你不可能会知道盼盼。”
原来是这个……育臻苦笑,她低头从皮包里面拿出小木盒,打开,取出练子。
“你认得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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