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多虧了董事會的支持,或者說,多虧了白家的支持。
這三個月以來,他幾乎每天都在連軸轉,不停地組織集團高層開會、調整集團的運營方案、處理各種突發性事物,同時又要查帳、理帳、調查財務狀況——不查不知道,查完之後,送進去好幾個。
直到這個星期,集團的運營才堪堪回歸正軌,在此之前,完全是一團糟的狀態,堪比脫韁野馬,幾乎已經處於了一種瀕臨破產的狀態。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集團裡面凝聚了他母親多年的心血,他根本不會接手這個爛攤子。
程吳川這個人,只會玩女人和生孩子,除此之外,毫無用處。
他知道程吳川這個人有多爛,卻不知道他能爛到這種地步。
「你是條只會發/情的公狗麼?」
程季恆一想到過往的三個月他就來氣,他早就應該回去了,到現在都沒能回去全是因為程吳川。
看著病床上躺著的男人,他發自肺腑地厭惡和噁心:「狗都比你強。」
他媽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嫁給這種人。
程吳川面紅耳赤,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因為恥辱。
手中的煙燃到了盡頭,程季恆用手掐滅了菸頭,神色陰沉,冷如冰霜:「放心吧,我一定會親手給你送終。你活著,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你死後,我會把你挫骨揚灰。」
說完,他將手裡菸頭扔進了垃圾桶中,起身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眉宇間再次恢復了一派清冷,身上的大衣整潔筆挺,語氣也變得溫和了許多,還衝著程吳川淡淡一笑,但眼神中卻毫無笑意,只有陰冷:「我們明天見。」
無論有多忙,他都會抽出時間來醫院折磨一遍程吳川。
這是程吳川應得的。
母親死前所遭受的痛苦,他會一點點的還給程吳川,直到他死。
看他起身後,程吳川不禁長舒了口氣,但是聽到他的話後,他的神色中再次布滿了驚懼,像是聽見魔鬼笑著對他說:「我們明天見。」
他寧可死,也不想看到這個兒子。
他現在除了恐懼,就是後悔,後悔自己娶了相片中的那個女人,後悔和她生了兒子,更後悔親手殺了她之後,沒把這個小畜生也殺了。
但是現在後悔也晚了。
程季恆沒再多看他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
走出醫院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吐了出來。
清冷的空氣灌入肺中,他的頭腦頓時清醒了不少。
程吳川在的地方,連空氣都是髒的。
離開醫院的時候已經過了晚上八點,但他還要回公司繼續工作——集團現在才剛剛步入正軌,又換了全新的管理團隊,一切都還沒有穩定,他根本走不開。
但是他才剛開著車駛出醫院,掛在方向盤旁邊的手機忽然亮了,屏幕上彈出來了一條微信消息,發信人是沈喬易。
沈喬易是珠寶設計師,東輔本地人,知名度不止在國內如雷貫耳,在國際上都享有名號,曾獲得過好幾個國際級的設計大獎,不少高端奢飾品品牌集團都曾邀請過他擔任產品設計師。
程季恆是在國外讀書的時候和沈喬易認識的,雖然不太熟,但還是有聯繫方式。
從雲山回到東輔後,他就聯繫了沈喬易,請他幫忙設計鑽戒。
沈喬易原本不太情願,畢竟不熟。
但是程季恆不在乎熟不熟,只管拿錢砸,砸到沈喬易心動為止。
人非聖賢,誰都不能視金錢如糞土,如果能的話,那就是錢不夠。
看在兩顆頂級鑽石原石的面子上,沈喬易接了這個單子。
連設計帶製造,歷時整整三個月才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