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觉,而且不分男女混住在一起——反正是临时的。
潘东皱着眉头提议:“要不换家医院吧,私立医院也行。”又不缺那几个钱。
大董看了看半昏迷状态下仍捂着肚子疼得面无人色的潘兰,对潘东道:“你也听到了,医生说不排除会产生并发症状,转院的话一是怕耽误病情,二则私立医院服务虽好,毕竟不如这种大型综合医院设施全面。”
这时潘兰却忽然清醒了一点,嚷嚷着:“我不要住院,我要回家。”
回家就更不可能了,两个大男人哪个也不懂护理,而朱乐,显然不可能也不适合留下来照顾潘兰。
朱乐叹了口气,潘东那是什么表情,看她的时候像在看害虫,又不是她鼓动潘兰喝酒喝到中毒的。
不过管他呢,反正大董没有责怪她,也没有一副关心则乱痛心疾首悔不当初的样子,他虽然也关心潘兰的病情,但是很理智很正常的关心,这一点让朱乐比较安心。
就是这点安心,让她下决心再多管闲事一次,并且是付出代价的多管闲事。
趁潘兰又一波疼痛来临,两人忙着照顾的时候,朱乐偷偷溜进角落拨通了一个号码。
“毕副院长,没打扰您休息吧?”朱乐胆战心惊地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抢先说道。
“乐乐?”对方似乎不敢相信电话彼端人的身份,在得到确认后忍不住喜笑颜开“宝贝儿,你终于肯答应当我闺女了是吗?改姓的事我都帮你想好了,反正你妈妈也姓毕,你可以跟你爹说想跟母姓了。”
朱乐哭笑不得,她不明白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还是国内首屈一指的脑科专家,大脑构造是否真的迥异于常人。可是他既然能做到这间全国闻名医院的副院长,凭借的应该不仅仅是技术吧?想法那么无厘头如何跟人相处?
“舅舅,您有儿子也有闺女,虽然离婚后判给了舅妈,法律上他们仍然有赡养您的义务,所以您不用担心老无所养。”朱乐安慰目前很孤独的某人。
是的,朱乐的姥爷姓毕,自然,她的舅舅也姓毕。
“别提那两个香蕉人,”舅舅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变得很不爽“连汉字都不会写,一个玩摇滚,一个当模特,我没有这样的儿女!”
朱乐还得继续扮演知心姐姐:“他们六七岁就跟舅妈去了美国,不会写汉字很正常,再说年轻人按照自己的愿望生活有什么不对,您不也说不希望后辈再学医,说压力太大太辛苦。”事实上舅舅是不世出的奇才,在那样一个毫无经济压力的家庭里,能去钻研学术,并且为这项学术奋斗了一生,是很让朱乐佩服的,舅妈正是无法忍受他对工作的忘我,才毅然决然离开他的。
“我不希望他们学医,不代表不让他们做中国人,简直是败坏门风!”舅舅仍然气哼哼的,“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既然不想改姓,找我有什么事?”
“我找您走后门,看能否在X医院给安排个床位。”察觉到他的耐心告罄,朱乐实话实说。
“你病了?”舅舅再度打起精神,语气…居然有些振奋。
“没有,是我的一个朋友。”话虽如此,朱乐明白无论是自己还是潘兰,都不会愿意跟对方做朋友。
“免谈,我不能助长歪风邪气!”大义凛然,六亲不认的语气。
“如果事关我终身幸福呢?”忍不住下了猛药,他一个电话都能解决的问题,非要故意刁难,朱乐撒起慌来面不改色,何况严格说来这也不算撒谎。
“乖乖不得了,你等着,我马上过去!”然后电话就是一阵忙音,再打就没人接了。
朱乐一脸黑线,她还是低估了舅舅的无厘头程度。
“嗯,别着急了,床位应该不成问题。”朱乐过去通知还在为是否转院而犹豫的潘东。这几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