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渊慢慢的倾身下来,温热的呼吸几乎要喷在了我的脸上,接着一根手指稳稳的抵住了我的下巴:“阿檀小姐何必明知故问?”
我毫不瑟缩的瞪向他,声音中却带着几分柔靡:“那么,这次的进宴,你心中可有计较?”
苏临渊的手由温热倏地转为冰凉,声音还是那样的勾人魂魄:“凡是阿檀小姐心中所想的,临渊纵使倾尽所有,也定为阿檀小姐办到。”
他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我转念一想,是我能堂堂正正出入宫闱,成为被认可的宫妃了么?意味着我可以为姐夫侍寝,生儿育女?
我抬起头,猛地撞上他的柔和却苍凉的目光,那种目光投到心中,卷起一阵阵的刺痛。
“否则,这笔买卖就要赔本了是不是?”我移开目光,迅速眨了眨眼,眼中的灯光本是暖暖杏子黄,在水汽的氤氲之下成了耀眼的金色。
他眯着眼,斜着嘴角笑了笑:“此话甚是,若是阿檀小姐不能得宠的话,临渊拿什么去赚的天下?”我一怔,肩上好像多了一层担子一样,死死的压着,直至自己喘不过气。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宋使来访,我和“琴儿”算好了时间,拿着那张请柬,去往元贞殿。
路上地景色异常萧索。风声簌簌地穿过林间。倒有些不像是这个季节。走着走着。“琴儿”嘴边低低地溢出一句话:“奴婢准备好了。小姐你呢?”
我心中起了一阵阵地涟漪。为了他地自称。为了他这淡然而别有深意地口吻。“我?”我用眼角扫了他一眼:“我哪天没有准备?”只是没有机会。
正说着。元贞殿那飞画栋隐隐出现在了眼前。我们不约而同地噤了声。悄悄走进向了殿内。坐在最末那个位置上。耐心地等待开宴。
时辰到了。姐夫和那个宋朝使臣在庄严地鼓乐声中走了进来。“琴儿”附在我耳边说道:“那个宋使。看着有几分眼熟。应是旧相识。”
旧相识?我抬眼看去。高台上坐着地人一身白衣。正拿起一杯酒徐徐地送向嘴边。看上去风流优雅。气韵非凡。那是
我惊讶地看了看“琴儿”。嘴角稍微扯了扯:“是他?”怎么竟然是陶谷?
“琴儿”扯了扯我地衣袖,递给我一面镜子,又不知从哪儿变出来几根玉钗,借着为我整理鬓发的机会,趁机在我耳边低声说道:“陶谷?陶谷身边的那人你怎么没见到?”我把镜子一歪,镜中清清楚楚的映出了几个人影,陶谷身边,有个侍卫模样地人不偏不倚的正好把脸转了过来。
熟悉的容颜,英挺非凡,仿佛午夜梦回的的一曲低吟。我一惊,手上的镜子“啪”地一下就要掉在地上。“琴儿”眼疾手快,抢在那镜子砸在地上之前捡起了那面镜子。
“是他?”我心头一突,“他怎么会来?还是……”还是扮成侍卫!
“琴儿”嘴角勾起一丝浅笑,眼中似有深深的玩味,却不正面回答我,只是说道:“小姐,进宴开始了!”一声提醒,我才回过神来。
高台之上,风流优雅地使臣在高谈阔论,他身后却是草莽出身的皇家贵胄,他地面孔隐在无数人声后,我穷尽目力也看不到他的目光。退回来端坐着,心里低声念着:赵匡义,你既然来了,就回不去了!
抬起头,触到“琴儿”地目光,对视之中,有种贯通的感觉。他点了点头,做了个“明白”的口型,接着悄悄的下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钟鼓接连响起,一拨,一列舞姬鱼贯入场,各个身着薄纱裙,头饰繁复,环佩叮当,若隐若现的娇躯在薄纱之下艳光逼人,音乐略带着胡风,她们开始旋转,轻纱在身上时隐时现,飘飘若仙,大殿中顿时仙气缭绕,让人不忍直视。
只听陶谷朗声说道:“这……这是?”想必他想起了秦若兰,姐夫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