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还是这样厉害的暗器。”
原来这些天在追赶我们的人竟然不是周贼?一份军机,将后蜀的暗线力量都引出来了。
阿光像是没有察觉到我的走神,继续说道,“滁州和后蜀东川地成州相接,想必他们也是费劲了心力才找到这里。而那位徐娉婷,或许就是敲开城门守卫的砖石。”他眼中有着浓浓的不屑一顾,仿佛那张绝世魅惑的娇容是白骨蛇蝎一样,半点沾染不得。
话正说着,身下的老马不堪这样竭力的跑,终究是耗尽了体力,开始一点一点的蹭,我频频用簪子扎向它,它毫无反应,仍旧是不紧不慢的走下去。
“别扎了,它已然力竭。”身后阿光的声音有着些许的疲惫,“不如弃马,另辟蹊径。”
………【第十八章 苏幕遮(下)】………
怎么办?我咬着下唇,看向远处,一条河流横卧在密布的灌木丛中,树影倒影其中,不住有几片叶子落下,随流水远走。身后哒哒的马蹄和飞扬的尘土预告了一个愈加残酷的事实,他接下淡青色外套,捆在老马长长挂满污物的鬃毛上。“徐娉婷没有在用芙蓉针,想必芙蓉针已经用完。一会儿当马跃静河,你只要紧紧拉着我即可。”他俯身侧贴在马上,勾着我的身子向下压,让我也贴着那匹马。“俯身!”
我不知他打了什么主意,只能照做。他最后拼命一催马。向那条被唤作“静河”的河流催动。
老马临时发了威,好像是在证明什么,又像是心有不甘,那一跃,竟然越过了静河之上。只是————为什么我半截身子一凉,想睁开眼却被激流涌尽的水蒙住了眼。我在水中?我和阿光齐齐掉进了水中?
恍惶然之间只有一个力量在拉着我,像一个方向拼命拖动。
好不容易适应了被水围绕的冰冷和惶恐,我试探着微微睁开眼,一道亮光在身边盘旋。阿光拉着我的右手,逆着波涛,向着对岸挣命的游过去。
这就是他说的另辟蹊径?
以老马引开那些人的注意,趁他们有一段距离,看不太真切的时候马跃静河,却在马背上绑上外衣,借着跑起来的时候灌进的风,装**还在马背之上。这样,我们在静河之下不会想到。待到他们追上老马的时候,则会发现那只是一件淡青色外衣。
这样的李代桃僵,不能说是巧妙,但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可是我在水下快要窒息了啊!
眼前就像是盛开了大片大片的黑色花朵一样,每一片都别样的风情万种又温香软玉,等到真正接触的时候,却被它狠狠的割伤。还有,我想到了一样物事,忽然像是忘却了要被窒息的苦楚,灵台吹进一丝凉风。
“军机图……”军机图在我身上!
怎么办?军机图一遇水,上面的字迹若是散掉,那我此行有什么意义?我这样逃离虎口,后遇蜀兵,无非就是要保军机图。而如今,这军机图上的字迹却要在水中化开了!我扬州可否能保?我南唐国势能否中兴?
这一切都是虚空。都是捕风。一阵虚劳地烦躁缠绕着我。加上无孔不入地窒息。我真想狠狠推开抓着我地人。或是狠狠咬他几口。打他几下。挠他一个满脸花。他怎么会想出这样地计策?将我地军机图毁掉?
他没有察觉。烙铁一样地手强硬地定着我地右手。和我一起向着对岸划去。
再次见到天日。残阳落尽。金鸦尽墨。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像从来没有呼吸过一样。混合着泥土灰尘与河水微腥地气味钻进我地鼻孔间。却预告了我地生命。前后没有马蹄。没有红衣妖娆地佳人。没有披着甲兵地后蜀士兵。好像一切都是梦一样。可是。这一切真地是梦吗?
我为了什么而来此?难道只是为了保住我地生命吗?不!是为了军机图!
阿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