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促陈寻再摸下去,引妖蟾上岸再斗。
“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陈寻挠了挠脑袋,轻抚阿青染满血迹的脖子,也不知道是阿青的血,还是他的血,反正他的寒霜刀连那头妖蟾的表皮都没有破开过。
现在双头鹫随时有可能带伤飞回,而再过三五天,楼适夷会再次赶到沼泽来降服那头双头鹫,留给他们伏杀双头鹫的时间有限。
再者,他这次出来,随身携带三百枚真阳培元丹。
这个数字叫普通散修听了,会瞠目结舌,哪个散修能阔绰到随身带上价值千余符钱的丹药?
陈寻也以为储备这么多的丹药,有资格跟楼适夷打一战消耗仗、持久战。
未曾想,与妖蟾打了一夜,真阳培元丹就消耗掉近三分之一,要是跟这妖蟾再缠斗下去,将随身携带的丹药都耗完,他接下来,还要怎么跟楼适夷打?
他还要怎么去凑玉柱峰的热闹?
“我们不能再这么打下去,”陈寻轻抚阿青狰狞的脑袋,告诉它,“你潜到沼泽西边去,我从东边引妖蟾相斗,到沼泽中心的石地汇合……”
阿青歪着脖子,不知道陈寻如此安排是何意。
占不了上风,只能强闯了。
陈寻心里巴望着沼泽中心的石地真有克制妖蟾之物,不然他与阿青被这头妖蟾跟成百上千的蟾子蟾孙,围在沼泽中心,就算体内藏有六臂巨魔血所化的魂海,这趟多半也会有死无生。
陈寻放弃与妖蟾缠斗,强闯沼泽中心的石地,倒是不难,一念分影、一念云遁,瞬息百米之外。
陈寻早前绘制好的数十张金刚玄符,这时也发挥起作用来。
一张金刚玄符,护体法力有限,根本不能抵挡那头妖蟾的攻击,但注入一点灵识,施展金刚护体术,抵挡沿途蟾子蟾孙扑上来喷射的寒冰刃,还算勉强。
妖蟾在沼泽东岸追击陈寻;阿青从西边强闯沼泽,只能硬生生强扛蟾子蟾孙的攻击。
好在从沼泽边缘进入中心石地,只有七八里的距离,陈寻转折百息间,就带着一身伤闯入石地,然而这百息时间里,真阳培元丹他又狂吞下四五十枚。
阿青的爪子没有人手灵活,在它动身前,陈寻往它嘴里塞了两枚九阳丹,价值也要百余符钱。
看着妖蟾与上千只蟾子蟾孙,围住七八十丈方圆的石地,陈寻心里发忤,但看石地上除了凤血木与双头鹫的巢穴外,别无他物,断定正是这凤血木克制妖蟾不敢闯入石地。
陈寻也管不着双头鹫赶回来时,看到沼泽周边打得一踏糊涂,会不会引起警觉带伤逃走,他服了两枚丹药,顾不上身上的伤势,踩着凤血木状如珊瑚的树冠,就走到双头鹫的老巢前。
陈寻差点叫一股恶臭熏倒,捏着鼻子见巨巢里一堆堆都是双头鹫的排泄物。
要是阿青敢这么不讲卫生,陈寻早就将它抛弃了。
也不管巨巢里有无宝物,陈寻没办法忍住恶心,伸手到这堆恶臭的排泄物中拨找。当即拔出寒霜刀,就是一顿乱斩。
巨巢眨眼间就让陈寻拆成零碎,筑巢的枝草以及双头鹫的排泄物,从凤血木枝桠间隙落下,却有两只比蓝球还要大上三分的巨型禽蛋,卡在凤血木的枝桠间。
两只巨蛋,一青一黑,看着竟像是不同的品种,陈寻煞是奇怪,双头鹫的老巢。怎么会有两种不同的鸟蛋?
难道双头鹫跟阿青它娘一样。喜欢乱搞?
而这瞬时,有一缕精纯无比的生命气息,从这一只黑色巨蛋之中透漏出来,想来也知这只巨蛋里正孕育着一只生命力极其旺盛的胎鸟。
陈寻还记住当年剖开玄豹的肚子。救出阿青那瞬间所感受到生命气息。这只巨蛋虽然跟阿青不能相比。但也绝对不是简单的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