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专心与香姨商量人手问题,暂时不用太多人在身边伺候,李文芳得了空,回屋里继续打磨毛衣针,春蕊春蓉二人则仍然站在上房门口,做个不得进门的下等丫头。
下午,工部来人送了个口信,说是已经派了工匠开始整修兵部尚书府,当初搬离府邸时就地封存的屋子最好派人去看着,以免工匠中有人看到起坏心。
李文芳这才知道,原来那个尚书府里还有当初没能搬走的行李,而皇上居然也就任其这样,继任的尚书心里不觉得难受吗?好好一兵部尚书没得尚书府住,这倒霉继任尚书不憋屈吗?
李文芳莫名其妙地开始同情那个继任者来,这几年一直生活在梁大人的阴影下,肯定会被拿来做对比的吧,尤其是在所有人都知道梁大人迟早要回来的前提下。
那位可怜的不知名的大人呐,啧啧啧。
想到此,李文芳突然觉得,京城的生活比想象中好玩多了。
李文芳正用脑内小剧场自娱自乐,梁俭德把她叫去了书房。
“小小,来京之前,我让你整理的那个方子准备好了吗?”梁俭德坐在书桌后头,和颜悦色地问道。
“呃,大人,还没来得及整理,您现在就要吗?”
“那倒是不必,明天能整理出来吗?我明日假期结束,后天要回衙门了。”
“没问题,大人,我今晚上就能写出来,很简单的方子。”
梁俭德点点头,打开了书桌下的一个抽屉,拿出个荷包放在桌上,示意李文芳接过去,“这是买你那个方子的钱,以后可别再玩火药了啊,那东西太危险了。”
李文芳没想到还会得笔钱,两眼放光地把荷包捧在手心里,沉甸甸地荷包让她内心涌出一股幸福感,同时使劲地控制着脸部肌肉,努力不要笑得太厉害。
“我知道了,大人,再不玩火药了。”玩火柴可以吧?
“要说到做到才好,去吧。”看李文芳那见钱眼开的样子,梁俭德不禁心生一丝怀疑,这丫头真能乖乖地不再碰火药了吗?
李文芳笑眯眯地退下,出了上房门,在春蕊春蓉诧异地目光下,一路脚步飘忽地飘回了卧房,把荷包里的碎银倒在炕上,手边没有戥子,凭手感大概能有二十两银子。
头一回一次赚到这么多钱,李文芳简直笑得乐不可支,把脸埋在被子里扭腰扭屁股还抖脚,兴奋得忘乎所以。
发达了,发达了,二十两银子,够她买好多化工原料做好多好多次实验,还能天天给小叽买鲜鱼。
想到小叽,小叽就从被子后头冒了出来,睡眼惺忪的小可爱模样,似乎对李文芳打扰了它的好梦颇有不满,眼神里充满了控诉。
李文芳才不管那么多呢,一把抱过小叽就亲,自言自语地许诺,“今天赚钱了,明日就给你买大鲜鱼吃,喜欢吃什么鱼呀?”
小叽哪里能说话,小脑袋在李文芳怀里蹭蹭,眼睛又眯了起来。
李文芳看着这跟懒猫有得一拼的小叽很无奈,摸摸它的毛,轻轻地把它放下,把钱收好后,自己离开了房间。
晚上,一天工作结束,李文芳抓紧时间坐在灯下写她的“手榴弹”方子,然后放在抽屉里,等到天亮后去上房伺候时,一道交给梁俭德。
梁俭德收好方子,打算明日带去衙门,给那些工匠们看看能不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夫人看到方子,难免觉得有些好奇,梁俭德又不好把那血腥的场面讲给夫人听,随便捏了个借口,只说是李文芳带着一群孩子在滨州府谋生时意外搞到的,如今回来了正好上交兵部。
于是梁夫人就不再细问了。
早饭后不久,董家大少奶奶梁氏派车将梁家的旧仆都送了来,又给父母送来了很多贺礼。香姨点收了他们的卖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