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我今天就只想問個明白。只要出了這個院子,張三公子到底是偷窺了也好,還是花瓏失了清譽也好,我全當不知道。」鄔從霜開口回道,並轉頭看向對面的張家,「你們但凡還想要個臉面,就乖乖站著別動,我問什麼你們回答什麼,如果非要撕破臉,我鄔從霜可清清白白什麼都沒做,也不怕去報官,到時候是你們張家丟了臉——」
低下頭,斧刃逼近花瓏三分:「還是你花瓏從此以後抬不起頭,那都是你們的事!可不要埋怨,是你們逼我這麼做的。」
花瓏臉色蒼白:「你,你想問什麼!」
鄔從霜眼神凌厲:「我想問問你,你說你是茶水打翻了衣裳,所以才在青天白日裡就沐浴的,那到底是什麼時候打翻的茶水?」
花瓏心裡咯噔了一下,但看到鋒利的斧刃,還是哆哆嗦嗦的回答了:「是,是晌午的時候。」
「晌午?也就是說你晌午弄髒了衣服,之後便在屋中沐浴了,對嗎?」
「是,是啊。」
「那我就奇怪了,晌午的時候張家的人正好和香蕊一起來了這院子,怎麼就沒瞧見你端水進來呢?畢竟是要沐浴,你怎麼也要挑上個七八桶水吧?我就問問晌午在坐的各位,又誰見到花瓏挑水進來了?還是說你其實早就備了沐浴的湯水,就等著讓張家公子跳進你的坑裡?」
鄔從霜後面這句話,直接讓花瓏整個人僵住。
是啊,香蕊和張家的人在晌午的時候就坐在院子裡,並沒有看到花瓏端過水。之後香蕊帶著張家母去廚房端吃食,中間就短短一刻鐘的時間,在這之後張福亦便「不小心」看到了香蕊在沐浴,在短短一刻鐘的時間,花瓏怎麼可能迅速的就裝滿一浴桶的水。
「我,我……」花瓏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竟一時哽住,無從辯解。
蒲氏可氣壞了,這女人真是好手段,借著要挾他兒名聲的事來脅迫他們:「原來是你勾引了我家福亦,我就知道!我兒怎麼可能會偷窺你洗澡!」
花瓏一時間成了眾矢之的,她立刻眼眶濕潤,瞧向站在不遠處的張福亦:「張哥哥!你,你別聽鄔從霜亂說,是我晚上本來就要沐浴,所以備了水。」
蒲氏罵道:「你這賤蹄子!你晚上沐浴,早上就備好水了?你不怕涼死你啊!」
花瓏的眼淚刷刷刷下來,只管可憐巴巴的與張福亦伸冤:「我真沒有,張哥哥……你要相信我。」
花瓏嬌俏又柔弱,漂亮的臉蛋哭起來更是梨花帶雨,讓原本就懦弱心軟的張福亦更加不忍心,他連忙看向自己的母親:「母、母親,這也不能怪花瓏姑娘,畢竟是兒子瞧了她的身子,是她委屈了。」
聽到張福亦在這種時候還要為花瓏說話,香蕊更加絕望。
鄔從霜看向張福亦:「張公子,你事到如今還是準備退了與香蕊的親事,娶花瓏嗎?」
張福亦有些膽怯的往後退了半步,磕磕絆絆道:「畢,畢竟我已瞧了花瓏姑娘的身子,若是不娶她,怕日後壞了花瓏姑娘的名聲。」
「你怕壞了花瓏的名聲,就不怕壞了香蕊的名聲?香蕊與你自小定親,你周圍的左鄰右舍誰不知道?便是在這林府,恐怕也找不出一個不知道你與香蕊婚事的人!你娶了花瓏,那你讓香蕊怎麼辦?花瓏的名聲是名聲,香蕊的就不是了嗎!」鄔從霜聲色俱厲。
張福亦低著頭,根本就不敢看邊上的香蕊。
他見過了花瓏的美貌,又知曉她琴詩書畫樣樣精通,又如何是香蕊能比的。男人正是如此,嘴上說著想要一位賢內助,但又希望對方是漂亮的,還能詩詞歌賦。
香蕊早已淚眼婆娑,她遠遠站在那兒看著薄情寡義的張福亦,心如死灰。
鄔從霜「啪」一聲將斧頭丟到了地上,抬起頭看著周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