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对那佳酿万分的依恋不舍。“这是储放了十八年的”女儿红“?你弄来给我喝,到时候你成亲没酒请客怎么办?”
她倒比他看得开,“哼!我又不嫁,与其让那些”女儿红“变成醋,倒不如趁酒汁最醇厚的时候挖一些出来尝尝。”
“一些?你是说这种极品的佳酿还有?”自皈依佛门,所有的戒律他都守了,但就是这个酒戒守不了。
杜九娃恢复市井生意人的精明,两眼闪闪发光,用可爱的酒窝和甜美的笑容问:“那我可以借住一阵子啰?”还好,她早就到地窖里弄出三十坛“女儿红”藏在附近山洞里。
这全是他的错。
叩叩叩……
狄伯伦耳朵听着木鱼梵念声,脑中又想起前年战场上的遗憾。
若自己多注意一点,堂弟也不至于枉送了性命。原本伯父将堂弟托付给他,是想让堂弟多立点军功,哪知道后来却只剩下一堆骨灰回来,使得伯父一家和堂弟未过门的未婚妻都伤痛万分。
叮叮……
听着磬声响起,狄伯伦在蒲团上跪下,满心愧悔地朝佛像深深匍拜,心中默声祝祷——
安心去吧!伯父还有你未过门的妻子!我会好好的照顾他们,愿佛力引领你的英灵早日登上西方极乐净土……做完了今晚的法事,狄伯伦向一旁的知客僧问:“请问住持回来了吗?”
知客僧摇头,“住持到豫南访友,要两个月后才回来,请问施主有什么事?”
“上回在下提过,想在贵宝刹为我族弟立一个牌位长年供奉的事,不知能否尽快办理?”
看到狄伯伦布满红丝的眼里净是恳求,知客僧也不忍再让他失望,“小僧去问问戒空师兄。”
“有劳小师父了……”
住持不在,其他的师弟们又都在忙一桩长达一个月的法事,于是,戒空便放大胆溜到后院和杜九娃分享芬香醇厚的“女儿红”,喝到酣畅尽兴之处,情不自禁悠念出几句诗,“今朝有酒今朝醉……哈!好酒。” 杜九娃也正好喝到微醺,听到他口出豪迈之语,忍不住椰揄道:“喂……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个和尚,还”今朝有酒今朝醉“?你根本本不像一个出家人,干脆还俗算了!”
“笨丫头!你没听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吗?只要心中有佛,何必计较那么多呢?不是有人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嗯……嗯,那个应该是……”
“想不起来啦?接着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她取笑着。
“去!会背诗了不起呀?”他老大不爽的横了她一眼,“喝酒只要痛快就行了,喝!干杯。”
杜九娃看他喝得高兴,便想替自己闷得发慌的日子找些调剂,“喂!老和尚,前殿是在做哪家老爷的法事?我可不可以去开开眼界啊?”
这庙虽是私人兴建的,在后院的柴房躲了几天,她就发现这间庙除了一般庙宇有的壮严,精致典雅的程度几乎可比富豪宅第,一看就知道是世家大族的手笔;她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富贵人家长得怎么样?好奇得很。
“妈的!不行。”戒空发现他又犯了口戒,奇怪,好像每回他遇到这丫头,他的酒戒和口戒都守不了。“我们说好的,你只准在柴房跟后院走动,不准逛到别的地方去。”
“是不是前殿有大金佛什么的珍宝怕我偷,要不你怎么不让我去?”她又想设计他。
但戒空早有提防,“再啰唆,你现在就滚出去。”
“好嘛!知道了。”她怏怏不乐的答应了,唉,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讨厌!这种日子实在闷死人了!杜九娃在窄小的柴房里走来走去,虽然有陈年“女儿红”作伴,但想到戒空禁止她出去,她心里就很不舒服,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