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皖晚坐在前往李府的马车上,心情不错,一旁的流云递上刚沏好的茉莉花茶,顿时整个车厢都弥漫着一股茉莉花的清香,沁人心脾。
陆皖晚接过茶盏。轻轻啜了一口,然后掀开车帘朝外头看了看,心想着时候应该差不多了。
陆皖晚脑海中念头刚一闪过,突然马车就是一个趔趄。把孟飞扬手中的茶盏都差点甩出去,那其中的茶水自然是洒落了一地。
马车剧烈波动之后,就停下来了。
流云也撞到了车壁上,磕到了头。她不顾自己疼痛,连忙上前与陆皖晚问道:“夫人。可是撞到哪里?”
陆皖晚摇摇头,她有心理准备,自然没受什么伤。
流云这才撩起了车帘向外头的车夫问道:“怎么回事?”
车夫立即回答:“流云姑娘,咱们的车轴断了。。。。。。”
他们走了一刻钟,出了郑府所在的那留一巷,正在一条不算特别繁华的街尾。街上行人稀稀疏疏的。
车轴断了,是很难一时间修好的。
流云顿时皱起了眉头,心中亦是十分奇怪,按理这马车也没用几年,从前都没有坏过。怎么今日刚刚出家门,车轴就断了呢。
“流云姑娘,您和夫人先别下车。”车夫对流云道,“这车走不了,小的回去重新套车,还是去街上租赁一辆车?”
流云顿时踌躇了下。回去套车,至少要耽误两刻钟。况且,家里也没有马车了。
郑府统共就两辆马车,今早上孟飞扬已经驶了一辆出去。车夫这么问,不过是怕流云脸上尴尬。
流云顿时看向了陆皖晚。等着她做决定。
这附近也有坊。每个坊内,都有各种生意铺子。虽然不及东市、西市繁华,却也能满足平常的需求。
“你去看看,有没有马车租赁的。”陆皖晚对流云吩咐道。
流云立即同那车夫说了。那车夫应是,便去租马车了。
“我们先下车吧,这马车坏了轴,往一边倾斜。一个不慎,马车都要翻落的,我们在上面太危险了。”
流云也是蜷曲得难受。况且。这是街尾,不时有马车过路,她们这样也会挡了人家的道路。不如下车,等会儿若有人急事非要过去,可以把这车推到一旁。
于是,陆皖晚和流云便下车等了。
此时已是入了秋,祁城的街头还是有几分寒冷。陆皖晚穿着新做的樱紫折枝海棠纹风氅,把风氅的兜帽戴在头上,顺便也遮去了面容。
这条街,比较冷清。祁城的人口集中在北边,靠近城门的地方。南边人口稀薄,街道人迹罕至。
黄土夯实的道路,并不宽阔,两边种满了槐树。
落叶蹁跹,虬枝荒芜,这条街道就显得更加冷清,越发寒冷。
陆皖晚两人刚刚下了车,前面就来了一队车马。
真是,凑巧的很呢。
来者大约有五六辆马车,都是四匹马拉着的朱缨华顶马车,往这边而来。
街道窄狭,对面的马车又都是宽敞的。
恰好被他们家的马车挡住了路。
对面的车队缓缓停了。
须臾,一个穿着藏蓝色长袄的中年男人,从后面的马车里下来,他四十来岁,个子比较高,不胖不瘦,眼睛炯炯有神。笑着上前问道:“这是谁家的马车,怎么停在道中间?”
流云立即上前,跟那个中年男人答话:“这是郑府的马车。我们家夫人出门,车轴断了,车夫正去雇车了……”
那个中年男人的神情似是稍稍变了变,往马车那边看了看。
陆皖晚就站在马车的左侧,低着头,带着兜帽,并看不清容貌。
“我们夫人说了,若是你们着